怎麼就不能搞衛生?”
姜懷民:“你是他姐!”
姜冉:“誰是他姐——”
原本還想多反駁良句,就在這時,聲音戛然而止。
姜懷民:“怎麼了?突然被掐著喉嚨似的?”
姜冉:“……”
姜冉:“沒事。”
她手裡舉著手機,手機螢幕就這麼大,光腦袋和脖子上半身就佔據了整個螢幕。
於是就在剛才她據理力爭關於“姐姐”這件事時,在她身邊,原本只是和她並排坐的少年,藉著和姜懷民講話湊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湊的無限近。
在家長們看不見的地方,他的手不動聲色地從身後繞過攔住了姜冉的腰。
她穿著上次貼對聯時的那身長裙睡衣,外面還是那件粗毛線毛衣,此時整個人看上去白絨絨的一團,他的手自然地繞過毛衣,只隔著一層薄薄的冰絲布料,貼著她的腰。
她看過來的時候,他雙眼還是看著手機螢幕,和長輩談笑風生,臉上沒有一絲情緒變化。
然而那隻手,卻懶洋洋地摩挲著她柔軟的腰間,指尖甚至輕壓,示意她不要老盯著自己的臉。
“……”
姜冉回過神,這時候姜懷民已經把手機螢幕轉向了他身後養尊處優的中年女人——相比較起一般上了年紀的女人,姜冉只看一眼就知道北皎的漂亮臉蛋遺傳自什麼人……
北皎他媽雖然從面相看便是個薄情寡義的,但是確實,保養得當,風韻猶存。
少年漆黑的瞳眸沒有一絲波瀾,從鼻腔深處發出一聲只有姜冉能聽見、意味不明的嗤笑,停頓了下,他才叫:“媽。”
張女士自然知道姜懷民這樣的年紀熱愛看母慈子孝”之類的這套,對著螢幕一陣問候,從兒子入大學開始關心,什麼室友相處好不好——
誰也沒揭穿,這已經是北皎升入大學的第二年了。
而手機這邊,少年笑容得體,有問必答。
倒不至於冷場,只是語氣稍顯冷淡和敷衍——
畢竟此時此刻,他的心思壓根不在這上面。
他的手很大,可以輕易便攔住姜冉的腰大半,在柔軟的冰絲面料上輕點了兩下,當張女士說“你要照顧好自己”時,他含著笑應了,與此同時,手往上挪了幾厘米。
手掌心下壓著她的肋骨。
小拇指的一側邊緣已經觸碰到柔軟弧線邊緣。
但凡手機鏡頭再往下挪一點,電話那邊真熱情或者假熱情的家長們都能看見這完全與手機攝像頭中“姐友弟恭”背馳的一幕。
姜冉幾乎不再說話,注意力全部都在腰側那隻手上——
直到北皎三言兩語總算是找到藉口掛點電話。
姜冉再去掰他的手,這次輕而易舉地掰開了。
他還是盯著手機方向放空沉默了幾秒,不動聲色地掀起她毛衣外套看了看——明明什麼也看不見,漆黑的瞳眸卻還是越發深沉,他抬了抬眼問她:“弄疼你沒?”
只是揉蹭,當然不會很疼。
可是這會兒面板摩擦衣物,也還是有奇妙的摩擦存在感,就好像他的手沒從沒拿開。
她沉默地搖搖頭。
北皎歪了歪頭,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客廳,低下頭輕啄了下她的唇角。
“幾年沒跟我媽說那麼多話了。”他聲音一掃打電話時禮貌恭順卻透著冷漠,這會兒帶上一點點鼻腔音,“好煩。”
少年如蜻蜓點水般的吻觸感還在唇邊。
他的聲音非常剋制,胸腔之中彷彿已經自我消化了一噸的負面情緒,而現在張口說出來的“好煩”,不過是一切過後,雲淡風輕的總結——
誰不渴望親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