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揉眼,十分苦惱的模樣,還以為她在共情這個戲劇化失利的韓國選手:“這種情況不是很常見嗎,還有夏季奧運會射擊專案連續兩屆差點奪金又連續兩屆最後一槍脫靶的——”
他想說,都是命。
見女兒正抬頭蹙眉望著他,他停頓了下,瞬間放棄了從玄學角度解釋這件事:“冉冉,你這種懼怕意外的態度讓人很難放心如果你在重要的比賽上失誤會怎麼辦——”
“嚯咦!”姜冉反應飛快,立刻“啪”地拍了下手,鼓著眼瞪著姜懷民,“我昨天才看了玄學大師說,2022年是特殊的年份,老天爺把決定權交給了我們自己,說什麼應驗什麼,所以今年不可以亂講話的。”
“哦。”姜懷民說。
“給我‘呸‘掉呀!”姜冉不高興地蹬了蹬腿。
一腳踹到了北皎的腿上,北皎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很好脾氣地沒吭聲。
姜懷民:“呸呸呸!行了吧!”
姜冉滿意地拉了拉蓋在腿上的毯子,姜懷民唉聲嘆氣,一邊嘟囔“年紀輕輕比我迷信”,一邊又忍不住不太放心地想要教育她。
隨手拿過了桌子上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包裝剩下的塑膠片,他舉起來:“你看這個,看似堅硬,實則——”
他徒手把塑膠片給撅了。
扔了塑膠片,又隨便從旁邊的蘭花盆栽扯下一片葉子,“你看植物,不用人動它自然地垂頭喪氣,但無論你怎麼撅它,它都不會折斷。”
姜懷民又扔了葉子:“冉冉,你要做如同蘭花草一樣的人,堅韌卻也要又真正的韌性。”
姜冉沉默了幾秒。
轉過頭對撐著頭看電視的北皎,面癱著臉地說:“見笑了。”
而後在北皎懶洋洋投來一瞥時挪開了目光,對姜懷民說:“我是年近三十歲,而不是年近三歲,這種幼兒教育能不能少一點啊,還有外人在的。”
姜懷民:“誰是外人?”
姜冉看向北皎,他之前一直像個雕像擺設似的毫無反應,這會兒轉過頭,側著臉,在姜懷民看不見的角度,漆黑的瞳眸發沉,衝她挑挑眉。
“……”姜冉慫了,“就算沒有外人行了吧,這種話多讓人尷尬啊!”
姜懷民根本不知道有一瞬間他乖女有被人用眼神千刀萬剮,他滿不在意拍拍啤酒肚:“可我說的一點錯都沒有,就你臉皮薄。”
“有一點你說的很對,我沒有韌性,只有任性——”姜冉深呼吸一口氣,“你不是出門嗎,怎麼還不走?”
她尷尬的腳趾摳地又不好罵人,只好趕她親爹走人。
姜懷民在她的提醒中像是終於想起了今日是有正事,帶著張零零站了起來,準備去採購一些春節要用的物資——
姜懷民這個人比較傳統,無論發家與否,逢年過節需要用到的物資他始終願意親自去購買,就好像這樣才能讓神仙和老祖宗看見他的誠意。
他一邊拿過車鑰匙,一邊跟姜冉說今日保姆阿姨生病請假,晚餐時間之前他們訂一些酒樓外賣。
姜冉頭也不抬地應了。
姜懷民到玄關穿鞋。
張零零稍慢一步,她的目光在沙發上兩人身上掃過——
長長的一張沙發,兩人各自佔據一方井水不犯河水。
北皎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一邊,低著頭在玩兒手機;
姜冉的腿上蓋著的毯子紋絲不動,她摁著遙控器在換臺,最後停在了一個八點檔肥皂劇上。
她收回目光。
“晚上見。”她說。
姜冉很有禮貌地說,“晚上見,張姨。”
而北皎沒有理她。
……
外面的雨沒停過,天色陰沉沉的,才下午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