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
艾諾薇拉的臉蛋一陣紅一陣白,就覺得這個女人笑吟吟的模樣,真是討厭死了。
她冷著臉拉下雪鏡,重新戴好了頭盔。
姜冉聳聳肩,一隻手撐在了護欄上。
圍觀的小姑娘們散開去,半山腰,王佳明打了個手勢,聶辛緊張的從欄杆探出了半邊身體。
伴隨著計時器“嗶”的一聲輕響,紅藍兩條道的身影同時衝出——
姜冉總是這樣,哪怕比賽的前一秒她還在胡思亂想一些有的沒的,但是等到她人進入賽道,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摒除一切雜念。
聶辛說她這是天賜的比賽型選手。
在她眼裡,此時此刻她的眼中只有既定的路線,和下一個要繞開的旗門。
她的速度很快,幾乎一開始就和艾諾薇拉並駕齊驅甚至有超過的跡象。
“這個很快啊,聶辛!”教練組另一個教練拍著大腿說,“你怎麼才把人給我們送過來?”
聶辛翻著白眼:“老子合該欠你們這些老六的嗎!我好不容易從哈融撿回來的,捂了半年,就給省隊拿了個世界盃第三就被王佳明搶走了——”
在他們說話期間,靠近他們的藍道,姜冉的身影一晃而過。
此時,也就是一瞬間,在下一個旗門,她身形一晃,一個不起眼的飛快翻版跳刃,直接超過了隔壁雪道一直與她死咬窮追不捨的艾諾薇拉!
教練之一驚叫一聲,“哎呀我去!”
王佳明伸腦袋看了一會兒,語氣冷靜:“也不是沒毛病,民間大眾技術滑行追求好看,身體開放且施壓更強,重心更向下,但是有時候這樣的滑行在旗門裡會導致路線彎型沒有必要的大……她如果一直像剛才那樣的施壓強度,應該早就在上兩三個旗門就該拉開距離了。”
腳下,在王佳明使人昏昏欲睡的解說中,姜冉已經超過了艾諾薇拉半個身位!
這是在季軍爭奪賽中,最後獲得銅牌的選手都不曾有過的距離!
而此時此刻她們已經進入了最後兩個旗門,姜冉的滑行姿態依然穩定,刃也走得乾淨利落,絲毫沒有一絲絲的鬆懈——
直到她衝過最後的終點!
“你廢什麼話!”聶辛眼睜睜地看著姜冉率先衝過終點,“說點好聽的!愛的教育!贏啦!鼓掌啊!”
他先是像海豹似的開始拼命鼓掌。
剩下觀賽席的教練組的幾個教練被他吼的一愣一愣的,也跟著鼓掌,期間交頭接耳,已經開始討論過於姜冉的資料轉移申請做到哪一步了——
語氣明顯熱情且迫不及待。
生怕慢一步省隊不捨的得放人壞了大事。
而省隊教練正忙著鼓掌,這“噼裡啪啦”的鼓掌聲和山上那些小姑娘暴躁又困惑的呻吟交織在一起,彷彿整個山間最美麗的樂章!
……
艾諾薇拉狠狠地摘下頭盔往地下一摔,頭盔“啪”地彈飛落在姜冉腳邊。
她彎腰撿起頭盔,抬手拍掉上面沾的雪,走到氣的小臉通紅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麼的小姑娘身邊,抬手把頭盔扣在了她的頭上。
她看上去驚呆了,轉過頭來,唇微微張地望著姜冉。
她英語不怎麼好,姜冉料想自己說話她也聽不懂,索性算了,衝她笑了下,她摘下手套,替面前的小姑娘重新戴上頭盔——
女人在手套裡捂著的手溫暖而柔軟,不跟有些人脫了手套一股味兒,她習慣了冬天會用手霜,這會兒手上也是跟她身上一模一樣的甜香。
艾諾薇拉聞到一股苦甜的檸檬混雜柑橘氣息,在冷冽的寒風中這味道絲毫不突兀反而讓人感覺到親近的溫暖,不膩人的甜鑽入鼻中。
她指尖一挑,艾諾薇拉下意識地便順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