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根本就和聲名狼藉搭不上邊。
他長得很好看又年輕,聽說今年才二十四,面如冠玉形容的應該就是他吧,五官俊雅,又帶有皇室渾然天成的尊貴氣質,就算隨興的仰頭灌酒也如此好看,有種說不出的超然灑脫。
果然是從京裡來的王爺,風采就是與在地的土豪之子截然不同,可惜呀可惜,居然會因為做了「傷風敗俗」之事,被皇帝一怒之下趕到黎州吃苦受罪。
但她不管怎麼看,都不覺得他是個會傷風敗俗的人,她與那些土豪之子混得多了,知道哪種人好色貪慾、哪種人揮霍嗜賭、哪種人會是仗勢欺人的紈袴子弟。
和那些人不同,他身上一絲靡爛氣息都沒有,雖然此刻極為消沉,還是如此坦然瀟灑,讓她不禁萌生好感,想和他交個朋友。
但人家是王爺,她算哪根蔥呀?
「哼。」她自嘲一笑,算了吧,說不定他還不屑與她有所往來呢!
「是誰躲在那裡?」湖邊男子敏銳地察覺後頭矮樹叢出現不明聲響,即刻低斥出聲。
「嗄?」她心一驚,暗叫一聲糟,本要起身溜走,沒想到才剛站起來,一顆石子便快狠準的砸上她的額頭。「哎呀!」
她痛得仰頭倒地,腦袋嗡嗡響,頭暈目眩得不知天南地北,頗有一翻白眼昏過去的衝動。
但她不能昏呀,要是他沒良心的將她給棄置在這兒,她不就要吹一整夜的寒風,就算不死也會去掉半條命的。
保持清醒、保持清醒……但她的腦袋真的該死的痛呀……
曹世典真沒想到,自己刻意遣開小廝,想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卻還是有不識好歹的閒雜人等來擾亂,就是要他不得安寧。
本就鬱結的心此刻更是多了一股惱意,他起身來到矮樹叢前,往旁一繞,居高臨下的瞪著倒在樹叢後低聲哀號的傢伙,原本還想再多補一腳,卻在見到那人的身形時錯愕的一頓,雙眉微擰,倒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偷窺他的是個小少年?這少年又瘦又幹,寬鬆的衣裳下沒幾兩肉,黑髮簡單的在腦後高高束起,粗略估計,恐怕只有十五、六歲而已。
一見到是個不懂事的小少年,曹世典再惱也只能隱忍著不發,他可沒那種欺負弱小的興致。
這個小少年連他所丟的石子都躲不過,一點威脅性都沒有,肯定只是個普通百姓,與刺客搭不上邊,他的警戒也降低不少。
「還好嗎?能起身嗎?」
閔初央勉強掙扎坐起身,一直捂著額頭的手感覺到些微溼意,放下一看,頓時驚撥出聲。「哎,流血了!」
糟糕,怎會傷到額頭這遮也遮不住的地方,回去要是讓爹瞧見,肯定又會被念一頓的!
「這算是給你一點小小的警惕。」曹世典可一點都不覺得愧疚,冷哼一聲。「什麼不好學,竟學這種不入流的偷窺之舉。」
「我也只是好奇罷了。」她憤憤不平的辯解。
「好奇就能偷窺?哪一日你好奇去偷窺姑娘更衣沐浴,那姑娘還要不要活?你若是被人逮到,你又活得了嗎?勢必會被當成採花賊給亂棒打死。」
她沒事去偷窺姑娘沐浴做什麼?她看自己就好了呀!雖然不懂他為何舉了一個如此奇怪的例子,她還是辯解。「我偷窺又不是為了想做壞事,就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何模樣,有沒有三頭六臂,這樣也不行嗎?」
「看我做什麼?我有什麼好看的?」他再度不以為然的一哼。
「你當然好看,和我原本想的完全不一樣,一點都……」
曹世典嗅出一絲不對勁,蹙起眉頭。「你知道我是誰?」
他才來黎州沒幾日,知道他身分的也就只有幾位本地的官員而已,這個小兄弟真認得他?
「你是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