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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部分

座位上,打量著底下那一張張或驚疑或詫異或敬畏或恐懼的臉。他很輕而易舉地就分辨出了幾張帶著憎恨的臉孔,卻並不以為意,微微一笑便開啟了話匣子。

“昨日,上官秉筆奉太上皇后和陛下詔偷星夜趕回了洛陽,賜我錦袍一件。也就是我現在身上穿的這個,想必大家剛剛都在心裡揣測,所以我自然得解說清楚。昨夜金吾衛羽林軍足足忙了一個晚上,今早為了防止有什麼動亂都不曾退回軍營。各位都是朝廷重臣,家門口有衛士站崗也不是為了什麼其他目的,只是為了防止宵小作亂。”

這時候,一向堅定跟著上頭步伐走的魏元忠忽然第一個站了出來。義正詞嚴地問道:“不知道殿下所指宵小,究竟說的是誰?”

魏元忠打頭炮無疑正中群臣下懷,李賢也瞥了這傢伙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讚賞的笑容。這時候好歹是得有人出來問這個問題地,魏元忠官職不高不低,身份不尷不尬。站出來正是剛剛好。

“昨兒個羽林軍之中有人受這些宗室煽動。很是上演了一出好戲,要不是上官秉筆。只怕是血流成河也鬧不清楚。據指認,準南王李璀、南昌王李絢、衛嗣王李誘、蜀嗣王李……一共有二十三位宗室籌颳了這麼一件事。”

一口氣報了二十多個名字之後,他刁恐然笑道:“我這個人一向是最好說話的,只要安分守己,換創話說,哪怕你不那麼安分守己,但只要不是天怒人怨,只要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我懶得管那麼多閒事。可偏偏這些宗室非得往我的逆鱗上撞,那我也實在沒那麼好心。”

雖然李賢沒有明說,但這濟濟一堂的大臣卻沒有一個省油燈,這當口誰還聽不出簷下之意,那就可以直接去撞南牆了。然而,聽得懂是一回事,裝不懂又是另一回事,當下便有一個年老大臣氣咻咻地站出來質問道:“殿下讓羽林軍金吾衛幾乎站滿了洛陽每一各大街小巷,縱使是那些宗室有什麼不對,也不用這麼大張旗鼓大驚小怪……”

“你說誰大驚小怪!”

李賢猛地一拍桌案,霍地站了起來,怒目而視道:“倘若說在我大唐律上,謀逆也可以當作是大驚小怪,那是不是天底下人人都能殺人放火?如果說為了滅口,幾個宗室可以害死他們的堂叔,那是不是說你家裡的兒子也可以隨便弒父?如果說只是為了出一口氣,那些吃著朝廷奉養地宗族就能夠恣意誣陷他人,那是不是說你家裡親戚也能夠隨便指斥你大逆不道?”

這一連串咄咄逼人的問題從李賢口中怒不可遏地吐出來,一時間整個大殿鴉雀無聲,不少人懾於那種暴怒的語氣,甚至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結果從上頭看下去隊形大亂。至於那個首當其衝的老傢伙則是額頭油光光的,也不知道是天熱捂出來的油汗,還是剛剛被嚇出的一頭冷汗。

謀逆兩個字地份量誰都知道。這歷朝歷代也曾經有過所謂的免死鐵券,但所謂鐵券有一樁罪名也是萬萬免不了的,那就是謀逆大罪。所以,這頂帽子扣在任何一個人頭上都是必死無疑,這一招也向來被譽為殺人放火必備的不二利器,正是屢試不爽。

這個時候,別人不好開口說話,上官儀這樣難得前來上朝的老資格卻不能裝聾作啞了。雖說他已經聽孫女上官婉兒說了個大概,但那畢竟是個大概,如今這幾十個名字一出,他便想到那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本著負責任地態度,他總得出來再問清楚一些。

然而,這回盛怒之下地李賢只看到上官儀上下嘴皮子一動,便冷笑一聲從袖子裡拿出一份摺子,舉重若輕地丟在了桌子上:“我知道諸位有什麼疑問,也知道諸位想說些什麼。天子治天下需得立宗族,這若是對宗室大開殺戒,難免寒了某些人的心。但我要說地是,這是謀逆,弒上!要是這樣大逆不道的罪名還能網開一面,這大唐律乾脆就不要算了!他們裡頭已經有人供認不諱了,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