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門還是不可避免地發出了一聲嘎吱的聲響,而正在各想各的事情地兩兄弟幾乎同時抬起了頭,一看來人全都愣了。
“母后!”
李賢見機得快,蹭地一下跳下了床榻,緊跟著便殷勤地搬來一個錦墩安放在床榻前,笑吟吟地把人攙扶坐下,自覺自願地省去
的環節。至於榻上的李弘原本準備行禮,結果被武只得又躺了回去。
“還以為賢兒你來探望太子,會說些什麼悄悄話,結果半點動靜都沒有。我聽著實在不像樣,只能推門進來。”嗔怪地瞪了李賢一眼,武后便轉頭打量了李弘一會,欣悅地點了點頭後,便關切地囑咐道,“你這還在病中,就不用操心外頭的事了。我已經吩咐東宮把必須得你過目的奏疏文書等等全部轉送我那邊,就是你父皇也已經允可,你就好好養病吧。”
李賢注意的是前半段,暗自慶幸自己剛剛正好陷入了沉默,沒說什麼亂七八糟地;而李弘注意的是後半段,想到自己將會有一段時日不能視事,必定會讓臣子失望,心裡也有些黯然。一時間,兄弟倆各有各的想頭,都愣在了那裡。
對於李賢的愛走神,武后是深有領教,卻沒想到如今連李弘也感染了這毛病。沒好氣地又教訓了兩兄弟一番,又留下李治讓她捎帶來的書籍和一些小玩意,她便起身準備離開。見李賢也巴巴地站起來說是要送,她卻沒好氣地擺了擺手。
“我有那麼多人跟著,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倒是你五哥病得發慌,你陪著多說說話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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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后出門之後,阿芊就帶著幾個內侍簇擁了上來,見天色漸涼,便又在她肩上搭了一件披風,隨即退至她的身後。其他人也分作了前導和後隊,都遠遠離著十幾步。
別人都離得遠遠的,阿芊遂微微上前幾步,貼著武后的身子低聲稟告道:“娘娘,剛剛有人報信說,東宮那些僚屬想要探望太子。”
“太子病了,倘若我不接手,這與其說是太子監國,還不如說是他們專政,他們當然當然想要求見太子或陛下,名正言順地好拿過大權。宰相想要主宰朝政,這大臣也想發揮他們地影響。當初長孫無忌違逆陛下的意思獨斷專行,敢情還有人想要學他!”
武后曬然一笑,面上露出了極其輕蔑的表情,忽然又停住了步子:“對了,聽說賢兒前幾天去找過那些天竺僧人的麻煩,他一向就是個任性不拘地主,別真鬧出了什麼麻煩才好!”
這幾天阿芊跟著武后忙前忙後,幾乎是累得昏天黑地,哪裡還有工夫注意這種事,一聽這話也是驚到飛起。一時間,她的眼前頓時展現出一副血流滿地屍橫遍野的場景,好半晌才回過神,自嘲地笑了笑。
要李賢真敢這麼幹,只怕早就驚動了長安縣,鬧得滿城風雨,哪裡會像現在這麼安靜?
於是,她不無謹慎地答道:“大約……雍王殿下這次比較剋制?”
一聽剋制兩個字,武后先是一愣,隨後難以抑制地大笑了起來。許是這些天心情壓抑,她許久不曾有這樣的大笑,非但前頭的人忍不住回過頭來,就連後頭的人也忍不住在那裡張望。不過武后積威之下,很多人都趕緊垂下了頭,權當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武后終於停住了笑聲,但面上仍舊帶著淡淡的笑意:“他要是剋制才有鬼了,就算沒有大打出手,少說也是威逼利誘,我的兒子我還不瞭解麼?”
倘若李賢在這裡,必定會嘆息老媽的明察秋毫,然後盤算自己的另一個設想是否有洩漏之嫌。然而,站在武后身邊的是阿芊,這一位年歲長心思多,將武后服侍睡下,她便匆匆出了驚燕閣,準備去找李賢興師問罪——算算入住芙蓉園十幾天,除了公共場合,她還沒有和李賢見過一次,早就在心裡記掛上了。
可是,她興沖沖地到了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