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蛇要打七寸,事急從權,程將軍就不要猶豫了!”
隨著這個聲音,一身褐袍的狄仁傑飄然出現,卻是一個人來的,身後半個從人也無。他先是朝李賢拱了拱手,旋即含笑點了點頭,忽然上前低聲對李賢道出了一段驚人的密辛。
“雍王,事到如今
事我需得對你稟明。前時有人出首告密,說是郭行製假丹藥。我將那人扣下之後,並未立刻上報,而是知會了程將軍派人監視,之後那監視地探子便瞧見有人悄悄將郭行真劫走,並在丹房中安排了一個冒牌貨,等到大批人抵達清查的時候,那人便混在衝進門中的人裡頭溜走了。”
李賢一直都沒有放過郭行真地追查工作,只是任憑他怎麼找,一個大活人和整個丹爐就彷彿憑空消失似的無影無蹤。此時一聽狄仁傑這一解釋,他不禁氣不打一處來,指著這個老滑頭的鼻子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
程務挺恰好在旁邊,別人聽不見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他也沒料到狄仁傑居然會選這個時候揭開鍋蓋,自己也頗有些尷尬,連忙上前解釋道:“殿下息怒,只因這件事太過重大,因此狄大人和我商議之後決定秘而不宣。郭行真如今所在之處一直在我的監視之中,尉遲夫人和蘇大小姐地下落應該也不成問題,而且狄大人也摸清了事後主謀。如今趁著今天這件事,是不是應當收網了?”
這一文一武都打定了主意,他還能說不麼?雖說心中憋悶得緊,但李賢如今別無他法。要知道,郭行真可是貨真價實落到了別有用心的人手裡,若是他已經把事實吐露了出去,那麼,這事情的後果就不堪設想。
這年頭地人可不管你煉製假丹藥是真心還是好意,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就算他是最受寵愛的皇子那也消受不起!
“好,幹了!”
李賢狠狠點了點頭,隨即撇下狄仁傑和程務挺,把屈突申若賀蘭煙和許嫣叫到了一邊,把整件事情解釋說明了一下。當然,他和郭行真聯合炮製丹藥的事情只有他們倆知道,這是法不傳第三人的勾當,因此他只說準備藉著今天的由頭一併解決了。
他雖然不說,屈突申若卻敏銳地察覺到這事情非同小可。見自己的小丈夫似乎有些苦惱,她忽然輕笑了一聲:“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既然如此,不妨讓程將軍率領羽林軍千騎,再加上我帶著月狸領路,去剿滅那賊人的老巢。你帶著家中的親兵家將喬裝打扮去把郭行真弄出來。想必兩邊也是有輕有重,這聲東擊西說不定更好。”
對於這個意料之外的提議,李賢先是一驚,旋即喜出望外,於是理直氣壯地迴轉身去和狄仁傑和程務挺打商量——雖說是商量,但本著“大公為私”的原則,就是那兩個傢伙不肯,他也會絞盡腦汁地讓這件事順利透過。
而眼看李賢跑去扯皮,許嫣便輕輕拉了拉屈突申若的袖子:“申若姐,六郎似乎對那個郭行真很著緊?”
“若不是這樣,我幹嗎要出這種主意?”屈突申若曬然一笑,反手拍了拍許嫣的肩膀,“我跟著程務挺去幫忙,你在家裡多多幫著賀蘭,以免中了人家的調虎離山之計。”
賀蘭煙一聽自己要留下看家,原本滿心不樂意,可調虎離山之計六個字一入耳,她立刻警醒了起來。之後不管屈突申若說什麼,她都是一律死命點頭,一幅言聽計從的架勢。
李賢和狄仁傑程務挺的交涉很快就有了結果。事實上,兩人火燒火燎地趕來,這光景原本就太過礙眼,這要是羽林軍緊急出動必定更加驚動廣大。所以,李賢沒費多大力氣就說服了這一文一武。於是,屈突申若命人抱來了自己的月狸,在那具屍體上嗅聞了一陣,便帶著幾個精幹的家將和程務挺一塊走了。
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