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沒錯,他如今有點心亂了,可李義府怎麼就見得會好過?那傳得滿城沸沸揚揚地柬帖事件一出,就算李義府本事再大,也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顧吧?他那母后是強勢,但他地父皇又哪裡是省油燈?老狐狸就是老狐狸,連這也看得那麼透徹!
“笨,斧子是你這麼用的麼,別用蠻力,哎,得用巧勁,否則你就是力氣再大,總不能拎著這麼重的傢伙沖沖殺殺!”
聽得程伯虎這個聲若洪鐘的聲音,再看到陸黑在那裡賣力地勤學苦練,而李敬業和薛丁山也一個劍一個槍地廝打成一團,李賢的心思卻漸漸不在這演武場上。他忽然感到,李績這個人他一直都沒有看透過。他一直認為,李績許敬宗都是老狐狸,但是,和人品糟糕透頂的許敬宗比起來,處事不偏不倚的李績實在是一個異數。
可惜,他就是想學也學不了。中間路線是需要實力的,他沒那個實力,就是想隨波逐流也不可能。智士智士,這年頭地智士不少,可是他怎麼去找,找來了又怎麼安置?要是給李義府這樣的人知道了,更該指斥他圖謀不軌了!
這一日下午,李賢把自個地隨從全都扔在了李宅,只帶了陸黑一人前去賀蘭周那裡查帳。雖說是查帳,但其實不過是例行公事,事實上,應該說他是去聽那些無比龐大而又悅耳的數字來得正經。他不像當初的韓國夫人那樣需要那麼多錢開銷,小丫頭居喪期間也不需要用錢,所以每月的利潤幾乎全部投入了再生產和開辦新的鋪子。
“……總而言之,夫人去世到現在,加上小姐的那幾家賣相思子的鋪子,產業數量多了三成,那些椅子、梳妝檯、四腿桌子、新式銅鏡還有面脂口脂等小玩意的進項,陸陸續續竟然有三十二萬貫。但凡如今官員宅邸新做傢俱,幾乎都是我這裡接手,當然,也多虧了許相爺的幫襯。”
都是自己的錢,李賢當然聽得分外仔細,所以當聽到所有資產總價值已經比當初增加了三成半,他感到相當滿意。只是這年頭商人就算再有錢,也會被視作賤業,因此他不免額外多問了一句,結果賀蘭周倨傲的回答讓他吃了顆定心丸。
“殿下放心,我當初為夫人打理產業開始,關中河南的頭面人物就沒有不知道我賀蘭周的。誰不知道娘娘乃是當今皇后,誰不知道太夫人比那些王妃國夫人更加尊貴,誰不知道殿下和小姐是天生一對!除了許相爺的面子不得不買,其他人我壓根懶得理會!”
看不出來,這老頭如此有頭有臉!放下心的李賢隨便翻了翻賬簿,想到商人一向訊息靈通,當下隨口問道:“對了,外頭如今訊息亂七八糟的,你這裡可曾聽到有什麼和李相公有關的風聲?”
賀蘭周神秘地一笑,忽然低聲道:“殿下可知道,李相爺這回又捅了一個馬蜂窩?”
第一百零二章 大清早的跟蹤追擊
嚏——
雖說已經開春,但清晨的風仍然夾帶著絲絲寒意。儘管坐在馬車上有車廂遮風,但是,李賢還是感到寒風透過車簾子一陣陣往車裡頭鑽,使勁縮脖子也沒多大用場。到了最後,冷不丁一個噴嚏就打了出來。
他這邊起了個頭,那邊的李敬業程伯虎薛丁山便猶如被感染了似的,一個接一個噴嚏連連打了起來。一時間,車廂中就只能聽到一陣陣的阿嚏聲。李賢鼻子一陣發癢的同時,心裡也同樣一陣發癢。
該死的賀蘭周,要是待會沒發現什麼異樣,他回去非好好教訓一下這老頭不可!非得一個勁賣關子,說什麼若要知道李義府究竟捅了什麼馬蜂窩,那就一大清早在東城門外等候。要不是為了這句話,他至於讓李敬業打通城門守將的關節,擠在一輛馬車裡在這兒苦等?
“少爺,城門口有動靜了,是一輛馬車,不是步行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