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談,旁若無人地奉承著那位劉公子。唯有旁邊另一個少年起身微一點頭,衝著屈突申若和李賢笑道:“兩位想必也是聽說此間主人好客,聞名而來的?”
李賢剛剛也看到這少年坐在兩個姬人中間,一直在心無旁騖地喝酒調笑,似乎和旁邊幾個並不搭調。此時他發覺其說話風雅舉止倜儻卻不失風度,便回了一個笑容:“我陪家兄赴京應考,就住在這附近,正好聽別人提起這兒,所以過來看看。”
“哈哈哈哈,你說話好生爽快!正是來尋歡作樂,沒事吹捧個什麼勁!”那少年渾然不顧自己這一句話說出口,旁邊三人是怎樣臉色,徑直上前來,瀟瀟灑灑地向屈突申若李賢拱了拱手:“我是陝州姚元之,敢問二位尊姓大名?”
“陝州姚元之?”屈突申若微微一訝,但很快便恢復了過來,不待李賢開口便笑道,“我記起來了,令尊可是姚善懿公?”
對於屈突申若這種張嘴就來的功夫,李賢心裡著實佩服。這位大姊頭彷彿是在心裡有一張世家譜系表似的,一五一十記得清清爽爽。面前這少年郎不過是報了姓名,屈突申若居然連人家老爹的名頭都報出來了。
“咦?”自稱姚元之的少年頓時驚訝了,歪頭看了屈突申若老半天,他臉上便露出了尷尬的笑容,“這位尊兄既然知道家父名諱,莫非乃是家中故交?”
由於這少年年紀和自己相仿,李賢頗覺得其人有趣,正想攀談兩句,卻聽得旁邊傳來了一聲冷哼。
“人家主人剛離開,你卻在那裡喝酒取笑姬人,一點不知尊重!如今少年郎,比起我等當年求學的時候卻是差多了!”
這話不單單作為旁人的李賢覺著刺耳,那姚元之更是火冒三丈,轉頭盯著那個得意洋洋的劉公子,他忽然滿臉的譏嘲。
“我這人生性如此,就是丟臉也沒法子了。劉公子的名聲我倒也聽說過,昔日你那未婚妻的父母上門求你完婚,你卻藉口讀書拒之門外,這倒是我輩讀書人的楷模了!不知道此番劉公子若是真的中了狀元,哪位宰相願意招作女婿,你是否還會記得韋使君的大力推薦?”
一番話說得那位劉公子又羞又惱,立馬成了紫醬臉,屈突申若暗笑之餘,也不禁對這姚元之的利口深有感觸。然而,這番話聽在旁邊的李賢耳中,卻引出了他另一樁心事。
據他派人打探的訊息來看,當年同阿蘿一起進宮的似乎還有個姐姐,只是因為遭未婚夫拒婚,進宮不多久便鬱鬱而終,那人似乎正姓劉,也是山南東道的人,上回還帶了一封信給阿蘿。不會這麼巧,讓他遇到了這麼個不要臉的負心漢吧?
第二百零五章 打的就是你!
你……你……”
那劉公子咬牙切齒了老半天,終於在同伴的勸說中坐了下來,臉上原本的儒雅氣息一掃而空,看向姚元之的目光盡是怨毒和恨意。而姚元之竟是似乎毫無所覺一般,隨口和李賢屈突申若攀談了幾句,便將兩人讓到了身邊。
對方已經自報家門,屈突申若便自陳姓吳,在家裡排行第五,促狹地把六郎這個名字又留給了李賢。對於這種安排,李賢惟有心中苦笑——這大姊頭剛剛還說得隱瞞身份來著,現如今居然又搞起了這種名堂。
“哈哈,你居然也是行六?”姚元之頗為好奇地看著李賢,又端詳了一下屈突申若,這才笑道,“我在家裡行十,陝州姚十郎在當地也是小有名氣,只是到了長安才知道什麼叫做一葉障目不見泰山,看來老爹讓我出來見見世面還是對的。你和那位沛王殿下一樣是六郎,出去可是好生光彩!”
聽那姚元之掰著手指頭歷數自己這個沛王的一樁樁事情,李賢自己也是面露愕然。他的性子原本就自由散漫,想到什麼做什麼,完全屬於出了主意就撒手不管的人。如果不是有賀蘭周這麼一個職業經理人,只怕那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