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梁生微揚起下顎,啟唇,又道:&ldo;上次,父親強制我出席峰會,其實是因為有了新想法,想故意讓我跟何予禾老先生碰面,引發衝突,來製造炒作點。&rdo;
王姨捏著手上的紙張,摩挲了幾下,沒答話。
梁生便自顧自地繼續說:&ldo;然後,後面風評的導向、媒體的選擇性報導,都是父親在控制。&rdo;
&ldo;還有剽竊、包養、私生活混亂……這些針對老先生的黑料,也都是父親找人製造的。&rdo;
&ldo;因為老先生在油畫界有一定地位,又一直宣揚反對我的言論,對我的很多宣傳活動也多加阻擾,父親一直覺得老先生很礙事。
&ldo;這次事件,一是借著時機,幫我炒作一番,二是毀了老先生,一勞永逸。&rdo;
&ldo;我說得對嗎?&rdo;
她的最後一個問句,輕柔到毫無力量,聽不出一絲質問的意味。
梁生身上穿著那件棉白的睡裙,清新的碎花鋪在潔白的布料上,陽光照亮了一片裙擺,看上去溫溫婉婉,沒有攻擊性。
彷彿只是一個大小姐,在單單純純地試圖瞭解一件事。
王姨沉默了好半天。
氣氛就這麼一直僵硬著。
最後,王姨還是清了清嗓子,開了口,道:&ldo;這些彎彎繞繞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但梁總一直很擔心你,你別看他平常都不來看你,其實私下為你的事操碎了心。&rdo;
王姨頓了頓,又好聲好氣地說道:&ldo;有些安排,可能你現在覺得委屈,但梁總是真真正正為了你好,平時你身體有個什麼風吹草動,他都特別擔心。&rdo;
&ldo;最近,他怕你因為一些輿論的幹擾而想太多,還不斷囑咐讓我多多關心你近期的情況。&rdo;
&ldo;外面那些雜七雜八的言論,你不用過分在意,只要專心畫畫就好了,梁總會幫你處理好的。&rdo;
鳥籠裡的畫眉蹦跳了幾下,連帶著鳥籠都晃了晃,籠欄的陰影跳躍著晃過了梁生的臉頰。
&ldo;我知道。&rdo;梁生的眼睫微微震顫,聲音異常柔和。
但在王姨看不見的方向,目光沒有一絲溫度。
左手的指尖劃過木板的邊緣,視線慢慢地從畫紙轉到半空。
梁生繼續輕柔地說道:&ldo;我一直知道父親關心我,也一直很感激。只是這次牽扯到何老先生……&rdo;
頓了一秒,又道:&ldo;您知道的,我一直很敬重何老先生,所以有些反應過度了。何老先生畢竟是外人,我還不至於為了他和父親做對。&rdo;
&ldo;王姨,我已經想通了,您可以告訴父親,讓他不用擔心,他接下來的一切安排我都會盡力配合的。&rdo;
王姨的面色徹底緩和下來:&ldo;你能這樣想,再好不過了。之前你一直情緒反常,雖然影響不大,但也很讓梁總心寒啊,畢竟他都是為了你好。&rdo;
梁生面無表情地說:&ldo;之前是我不懂事,我倒時候會親自和父親道歉。&rdo;
王姨滿意地點點頭,雖然梁生背對著她,她看不清梁生的表情,但王姨對梁生的讓步已經習以為常。
以前,梁生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有些小抗拒,但只要稍微施壓,便能壓下去。
這次也是一樣,不會有任何區別。
&ldo;對了,差點忘記說,過兩天有個粉絲見面會,你準備一下。&rdo;王姨走近,把一張紙遞到梁生面前,&ldo;這是發言稿,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