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籠子裡的畫眉鳥懶洋洋地叫著,日光稀疏,將鳥籠的陰影投在碎花棉白睡衣上。
畫紙上已經勾了幾條灰色的輪廓,碳條靜止在細白的手指裡,女人懶靠著,黑色的直發灑了幾縷到椅背後面。
右手的手腕上,纏著一圈圈的紗布。
小紀滿心殺氣地飄進這個房間,卻突然自己的殺氣跟房間的氛圍有些格格不入。
房間的整體色調是溫馨的米黃,不是白白的了,看來這個女人出院回家了。
小紀吞嚥了一下,提提神,攥緊了袖子裡的小刀。小刀是從箏箏那裡借來的。
目前,這女人還沒有發現自己。
小紀先試了試,刀連著手一起穿過傢俱,沒有觸感。
果然,碰不到三次元的東西。
必須用氣勢唬住這女人才行。
普通的人類如果看到突然出現的飄浮著拿刀的不明生物,肯定會嚇壞的。
小紀給自己鼓了鼓氣,雙手握刀,一點點從側後方飄向椅子上的女人,因為觸碰不到三次元的物體,她的腳踏不上實地,只能貼著地飄。
待距離合適後,小紀猛得大喝一聲:&ldo;餵!&rdo;
女人聽到聲音,持著碳條的手頓了頓,微微偏過頭,幾根散落的髮絲滑下了肩。
那雙黑漆的眼睛,微眯著看向小紀,和小紀手裡的小刀。
小紀狠狠地吞了口唾沫,在心裡默唸了幾遍大豬蹄子作者的罪行,強行把幾近消弭的殺氣又逼了出來。
她一邊緊張得手抖,一邊用犀利兇狠的眼神拼命地瞪著女人,期待這個女人能出現一點正常人類該有的反應。
只見,女人垂眼低低笑了一聲,而後慢悠悠地抬起左手,揉了揉太陽穴,她輕聲說了句:&ldo;我明明乖乖吃過藥了,你怎麼還升級了呢?&rdo;
話語是調侃的,但女人的眼睛裡看不到玩味,只是專注地凝視著眼前的女孩,帶著幾分剖析意味的探究。
小紀有點傻眼,握刀的手都有點不利索了。
現在房間裡的氣氛異常詭吊‐‐一個女孩兒在飄,手裡拿了把刀,氣勢洶洶。而女人慵懶靠在椅子上,情緒極淡。
不能這樣下去。
小紀咬了咬牙,心裡下了股狠勁兒,上前猛衝了幾步,飄在半空中,徑直把刀鋒逼到了女人的脖子上。
女人的雙眼暗了暗,目光從一點點下移,一直移到那雙握著刀柄還在不斷顫抖的小手上。
而後她輕輕閉上眼,微微揚了揚下顎,不知道在想什麼。
&ldo;你要更……&rdo;小紀說了半句話,卻說不出來了。
剛剛手抖得太厲害,刀鋒蹭到了女人脖子上的面板,滲了點殷紅的血,染在微微泛光的到面上,紅得扎眼。
不是碰不到三次元嗎?
怎麼回事啊?
小紀還來不及細想,頭腦便開始變得沉重。
她意識到自己馬上就要穿回去,連忙集中精力,咬牙吃力地下去:&ldo;你要更……萬字……&rdo;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小紀的意識又重歸沉睡。
在視線陷入黑暗的最後一秒,小紀看見了窗頭養畫眉的籠子,那畫眉鳥正懶洋洋啄著飼料盒的食物,一臉幸福。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紀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身體還是冷的,肚子還是餓的。
她第一反應是摸了摸身邊。不是冰,是被子。
小紀清醒過來,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在收容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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