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一聲按下了開關。

明晃晃的光籠罩了下來，一切都清晰可見了。

梁生蜷縮著坐在枕頭邊上，幾縷濕漉的黑髮垂在藕白的手臂上，臉頰上全是冷汗，嘴唇微微打著顫，其上還有泛著血絲的深深牙印。

她的睫毛在光影中顫動了幾下，眼眸裡藏著未褪的恐懼。

像是剛從地獄裡撈起來一樣。

小紀很愣了一會兒，這是第一次看見作者這麼失態。

好新鮮。

但這種失態並沒有維持很久，光照過來之後，梁生繃緊的手指明顯鬆了松，她斂了斂下顎，放開了小紀的手，而後動作平穩地扣上了領口掙脫的紐扣。

再抬眼時，梁生眼眸裡的恐懼已經徹底散了。

梁生眼瞼低垂，目光下落，問：&ldo;你怎麼不飄了?&rdo;

&ldo;因為這次是你把我招過來。&rdo;小紀眨了眨眼睛。

梁生點點頭，若有所思，修長的睫毛掩去了眸中的情緒。

&ldo;你怎麼了?生病了嗎?&rdo;小紀轉了轉腦子，只想出一種可能。

梁生輕輕搖了搖頭，呼吸還有些輕微的不穩：&ldo;只是恐黑，地震廢墟裡帶出來的毛病。&rdo;

啊?

小紀徹底弄不懂了。

恐黑還自己關了燈?

自虐嗎?

天哪，人類的意圖好難捉摸。

小紀秉承著不懂就問的原則，摸著腦袋問道：&ldo;你為什麼不開燈?&rdo;

梁生沒有回答。

而後是長久的沉默，氣氛一點點凝固沉積。

&ldo;作者?&rdo;小紀又舉著手在梁生眼前揮了揮。

梁生微微眯起眼。

小紀乾脆猜了起來：&ldo;是因為那個何予禾老先生?&rdo;

明顯地，梁生的身子僵了僵，冷淡的表情出現了一絲絲裂縫，如面具脫落。

她緊抿著嘴唇，半晌才道：&ldo;你知道今天發生的事?&rdo;

小紀點點頭：&ldo;知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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