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快請起。今日不是在朝堂,也不在宮裡。這裡只論家禮。可別這般鄭重行禮了,這樣我哪裡還待得住。」
少言寡語,不怒自威,喜怒不形於色這些帝王美德,在徐靖身上通通沒有。
徐靖坐在龍椅上,還能裝一裝深沉。一出宮,就像脫了韁的野馬一般,那叫一個自由自在。
西河王和徐靖接觸這一段時日,也熟悉他的脾氣了,會心一笑,站起身來:「既然皇上這麼說了,那我們父子就不和皇上客氣了。皇上和王爺裡邊請吧!」
徐靖欣然應一聲,讓著西河王北海王先行,自己和西河王世子並肩同行。
至於趙夕顏,自是和西河王世子妃一同前行。
西河王世子妃往日還有和趙夕顏一別苗頭的心思,如今塵埃落定,徐靖登基,趙夕顏是大晉皇后了。她的腰身彎得半點都不猶豫,和趙夕顏說話透著逢迎熱絡:「幾日沒見,娘娘氣色愈發好了。」
趙夕顏微笑道:「又不是在宮裡,堂嫂像往日一樣,叫我一聲弟妹便是。」
西河王世子妃迅疾改口,笑著說道:「好,我都聽弟妹的。」
什麼是權勢?
這就是。
不管西河王世子妃心裡服不服氣,面上都必須心悅誠服,要擺出謙恭的姿態來。
眾人進正堂坐了片刻,彭城王父子和漢陽王父子就來了。
眾人移步飯堂,分男女兩席坐下。
北海王年歲最長,又是徐靖親爹,坐了上首。西河王等人輪番敬酒,北海王來者不拒,樂呵呵地喝了一杯又一杯。
徐靖要為北海王代酒,西河王搶著笑道:「皇上別擔心。當年我們年少的時候,常在一起喝酒。論酒量,誰都不及你父王。他一人,便能喝倒我們三個。」
彭城王和漢陽王連連稱是。
徐靖大為驚訝:「父王酒量竟這麼好?我怎麼不知道?」
北海王眯眼笑了笑,舉杯一飲而盡,心情無比暢快。
傻小子,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父王我當年是翩翩美少年,文武雙全,是全京城閨閣少女的夢中情郎。將一眾堂兄弟比得黯然無光。這等往事你哪裡知道。
父王當年憋憋屈屈地離開京城,去了北海郡做藩王。何曾想到,有朝一日,我的兒子能正大光明地繼承皇位,坐在金鑾殿的龍椅上。
「堂兄,我再敬你一杯!」
「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