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抓住寒兒的胳膊,淡然道:“哭什麼?”
“少主……少主……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少主了……”
金鈴嘆了口氣,將寒兒推進蓮兒懷中,道:“既然人都在,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先去休息吧。”
蓮兒便要拉著寒兒下去,寒兒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蓮兒扶著她,擔憂道:“少主也該好好休息,少主瘦了許多,這一路上想必遭了不少罪吧?”
金鈴心中頗不以為然,暗道為何人人都說我瘦了?我明明一頓五碗一次不少地吃。
她搖搖頭,邊在外等候蓮兒替她收拾營帳,邊聽向碎玉介紹天下局勢。
向碎玉當先便嘆了口氣,道:“侯元景好毒啊。我初初料想他不過是要與朱異聯手,盜得一批寶藏,以淮北為根據地,圖謀自立。不料這寶藏竟然是個障眼法。”
“為何是障眼法?”
“大梁朝派出許多大內精銳,前去搶奪寶藏,本意是充實國庫,誰料如此一來,羽林軍防衛空虛,侯景趁機而反,藉著‘殺朱異,清君側’的由頭,包圍了臺城。匆匆趕回的這批人卻被大軍隔在戰場之外,不得往救。一石三鳥,除掉了朱異,引開了大內精銳,形成了這樣一個亂局。”
金鈴問道:“大內高手們應該早已回來了吧,為何不向勤王軍隊表明自己的身份?”
王操琴道:“哎,我知道為什麼。”
“操琴叔叔,為什麼?”
操琴笑道:“幾個勤王的王子將軍,各有算盤。宇文泰與高澄,都圖謀在其中找個傀儡。局勢混亂下,誰也不敢先表明立場。所以造成了現如今相互牽制的局面。如今建業臺城受困,勤王大軍陳兵建業郊外,竟無一人趕去叫陣,蕭家子弟不帶頭,竟讓自己的家臣、司州刺史為大都督。司州刺史柳仲禮什麼用也沒有,陣都不敢叫一句,唉。
所以羽林軍裡堪當大用的棟樑,現如今都被隔絕在臺城戰場之外,因為這些個王子王孫的小心思,而人人自危,哪還想著救國於危難呢?”
金鈴搖搖頭。
向碎玉道:“我雖有心勤王,但手中一共就這麼多人,被牽制在此處。不說這個,就算烏山奪還,我也和眾位羽林軍一樣,不知該投靠哪位王爺。”
“義父是個逍遙王爺,不管事的,自然不是投靠他了……”
“不錯,是以我一生氣,就決定先將向歆家法處置……侯元景敢於犯上作亂,少不得他背後出錢出人,有他從中隔離,淮北穩如泰山,沒了他,侯元景腹背受敵,我也才有臉號召天下英雄加入義軍,起兵勤王。”
在場有許多人都沒見過行主一口氣說這麼多話,不由得都停下腳步,回頭望過來。
向碎玉哼道:“北邊有賊兵進犯,此時還不宜明著與向歆對著幹,我將老戴和老白都派到北邊去偵查戰場了,明晚他們就該回來了。”
金鈴鬆了口氣,道:“我還道戴公和白公有什麼意外……”
向碎玉微微一笑,道:“金鈴也知道掛心別人了,我倒是十分意外……”
金鈴急忙斂起臉上神色,道:“師父,我……”
向碎玉低聲道:“我是因為練得晚,七情六慾終究除不淨。你又是因為什麼?”
金鈴面上裝得一派沉穩,暗中搜腸刮肚地想著說辭,“弟子不明,戴公白公乃是師父的左膀右臂,倘使他二人有事,烏山何解?弟子若不掛心他二人,還能掛心誰?”
向碎玉盯著她看,終因她臉上毫無破綻而作罷。
他心中明白金鈴和兩位膩膩歪歪的師叔一般,心中喜歡的是小娘子,從小又鍾情胡人少女,這一路若是和銀鎖在一起,難保沒出什麼亂子,但見她回來之後不但沒半點傷,反而更加丰神俊朗,功力也有十足的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