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金鈴又下兩碗。王妃看得呆愣,南平王把她一撞,轉臉笑道:“金鈴,嚐嚐自家釀的米酒。”
金鈴端起耳杯,略略舉杯道:“晚輩失禮了,謝尊夫婦款待。我流亡至此,二位不但沒嫌棄,還給我一個容身之所,晚輩實在無以為報。”
南平王笑道:“哪的話哪的話,我二人幫你便是幫自己,你千萬莫要客氣。請!”
他舉杯飲盡,紅光滿面,手一伸,又叫旁人添上,自己跟王妃偷偷摸摸碰了個杯。兩人不知道在樂什麼,活像是撿了寶。
金鈴見這兩人伉儷情深,自己委實有些插不上話,只好默默低頭吃飯,這一低頭,又吃掉一碗。春姐再替她添滿,她又默默低頭扒飯,碗碟都給她清乾淨了,春姐不料她食量這麼大,以眼神詢問她是否還要,她歉然搖頭,顯然是怕嚇著人了。
王妃一直偷偷留意著她,早已替她數過,金鈴今晚吃了五碗,這個食量女孩子著實少有,見她搖頭,便開口問道:“金鈴,飽了嗎?”
金鈴點頭道:“多謝王妃,飽了。”
南平王夫婦二人面前碗碟已撤去了,王妃笑道:“我吃的有些多,你陪我去園中散散步可好?”
王妃實是怕金鈴前日餓得狠了,此時吃這麼多不消化,假託自己飽脹,要帶她出去走走。否則女兒家面上擱不住,斷斷是要拒絕她。
金鈴先看了南平王一眼,南平王忙道:“唔,我還有些公事要處理,金鈴,煩請你幫我陪陪夫人。”
金鈴見他這麼說,便即應允。只見王妃衝南平王一揚下巴,然後笑眯眯地走向金鈴。金鈴伸出手來,攙著王妃,由她引著,往花園中走去。
南平王一臉妒忌,目送她二人出門。
僕婦連忙跟出來,替王妃披上皮氅,正要跟著,王妃伸手阻止,只拉著金鈴一人走出去。
夜風甚涼,園中處處積雪,潔白的雪反著暈黃的光,反而照得四處都亮堂堂。金鈴覺得對方的手心柔軟又溫暖,與她終年都涼冰冰的手大不相同,不由得有些依戀。
王妃嘆了口氣道:“自從我兒子搬出去之後,府上已久不曾這麼熱鬧過了。阿郎今日好開心,許久都沒見過他這樣。”
金鈴不知該說什麼好,王妃扭頭,笑容明亮又溫柔,“都是因為你來了。”
“這……我性子並非活潑……”
王妃道:“不打緊的。阿郎與你師父輞川居士乃是十多年的舊識,常常聽說你的事,見了你之後,發現你果然是個好孩子,我二人都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
金鈴道:“原來如此。”
王妃見她不答,笑問:“今日的菜還合口味嗎?”
金鈴答道:“府上廚子真厲害,樣樣都很好吃,竟比師父做菜還好吃。”
王妃微感詫異,問道:“咦,你師父還做飯嗎?他不是烏山黨長麼?又腿腳不便的,如何會做飯?”
金鈴道:“師父雖然是烏山黨長,但深居簡出,我與他一道隱居在後山,我平日練武。他覺得侍女做飯不合他要求,便常常親自做飯給我吃……”
“他真是個好師父。”
“嗯,師父對我很好,但要求也很嚴格……”
王妃笑道:“原是應該的,否則你也不能長成個乖孩子。”
金鈴聽罷,覺得很有道理,便嗯了一聲。
王妃撲哧一笑,又問道:“你小時候身體很差的,現在身體好嗎?”
金鈴想了想,道:“現在身體很好,幾乎不生病。”
王妃聽罷,拉著她的手轉過來,細細打量她,見她膚色雪白,臉色因喝了些酒,有些透紅,顯是氣色好得很,便放心下來,道:“那就好。”
園中佈景精巧,有院有亭,幾座小屋置於其中,以白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