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選擇暫時收下金牌,退出了大殿。
雪錦走後,眾人也都齊齊退了出來,大殿內只餘下了大公子姜伯允和他身旁的美女以及毋良三人,還有那些守在門口的護衛。
“公子的金牌怎可隨意送人?”毋良糾結了許久,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此刻他的想法竟是與雪錦不謀而合,覺得大公子定是醉了。
“你不覺得她長得和胡姬有幾分相像嗎?”姜伯允痴痴喃喃。
毋良這才明瞭,原來是大公子心心念唸的胡姬夫人在作祟,但是那女孩分明只是個賤民,哪兒能跟胡姬夫人相提並論呢?然大公子的脾氣他是最清楚不過的,如若說出這番話語,定會招致殺身之禍。
所以略作思忖後,他非但沒有出言提醒,反而諂媚地討好道:“公子所言極是,小人正是覺得她長得酷似胡姬夫人才將她引了來!”
“是嗎?”姜伯允忽的一笑,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旁邊的美女眼疾手快,又幫他加滿了。
“是!”毋良靜靜地看著姜伯允的動作,想起此前被踹的那一腳,脊樑骨不禁又開始隱隱作痛了。他只不過就籍禮一事說了幾句姜仲卿的不是,就落得如此下場,心中自是憤憤不平。
“公子,小人實在不明白,請恕小人冒昧,您明明是申伯大公子,為何要如此忌憚姜仲卿那個庶出的二公子呢?”
“哼,就憑你也配直呼朕胞弟姜仲卿的名諱嗎?腦袋不要了?本公子不是警告過你嗎,無論你在外面怎麼為非作歹我都可以不聞不問,但是唯獨有一點給我記住了,不要和二公子起衝突!”姜伯允狠戾地喝罵道,全力將青銅酒杯擲了出去。
砰的一聲響,酒杯竟是嵌進了巨石地板中,距離毋良的腳尖還不足一寸遠,美酒飛濺而出,浸溼了毋良那光鮮的鞋面。
毋良當即嚇得魂飛魄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求饒:“小人知錯了,大公子饒命,大公子饒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
“這是我欠他的!”姜伯允呢喃著,忽的翻身坐起,桃花眼迷離攝魂,停駐在了毋良的脊背上,片刻失神後,他突然放聲大笑,“哈哈,本公子也欠你的,要不然怎會任你肆意妄為?”
那一刻他分明在笑,但給人的感覺卻如墜冰窟,想來所謂的笑裡藏刀大概就是源於此處了。
“主人饒命!主人饒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毋良匍匐在地,始終都沒敢抬起頭來,只是隱隱覺察到有絲絲寒氣深入骨髓,不禁將頭扣得更響了,吭吭吭,每一下都擲地有聲,直至頭破血流。
然姜伯允再也沒有多看他一眼,全當他不存在,他只得一直磕了下去,心中叫苦不迭。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哈哈,胡姬,陪本公子飲一杯何如?”姜伯允忽然吟起了詩,興致高昂,摟住了身旁的女子。
“哎呀,討厭了,大公子,人家叫春桃了,才不是胡姬呢!”女子嬌嗔一聲,故作惱怒地推了姜伯允一把。
姜伯允頓時渾身僵硬,面如死灰,眼裡再也掀不起波瀾了,如一潭被判了死刑的湖水,黑得深邃,甚至還泛著陣陣惡臭,那是他埋葬了自己靈魂的味道,除他以外似乎無人能夠聞到,也無人會去關注。
他的心已經死去多時了,而人卻又不得不活著,如行屍走肉般的苟且偷生,只因身在姜家,只因所謂的家族使命,他竟是連選擇自己死亡的權利都沒有,這是何等的諷刺啊!
毋良見狀也是一愣,未得大公子的允許就暗自停下了叩頭的動作,眼中分明閃過一絲驚詫與悲憫。難道就沒有人跟她說過在大公子面前只能自稱胡姬嗎?那些老媽子辦事太不利索,可惜了這麼個美人兒!
“是嗎?你既不是胡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