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顏自從跟隨後羽回來至今,她一直以為不過是夏如君又有了什麼新的戰事交給她去辦,畢竟她曾經對他說過,她甘心成為他手中的寶劍,劍指哪裡,她就會為他征戰到哪裡;從來不曾想過身在北夏最安全華貴的皇宮之中的兒子會遇到什麼不測,畢竟花容月跟她說,有夏如君在,心兒不會出事;可是沒想到,今天她剛一回來,聽見的話居然會是這個。
周顏愣住,睜大了明亮的眼睛質問、拷問般的看著夏如君,面對如此坦白直視的目光,夏如君居然不敢抬頭去看,卻是躲閃著眼瞳,不知道該怎麼向周顏交代是他的疏忽,讓高威鑽了空子。
花容月要顯得冷靜許多,其實,他的內心也早就捲起滔天大浪,從回來到現在的一路,他從後羽的臉上看見了明顯的焦急,知道急召回來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只是他沒想到的是,會是他的兒子!
“是誰擄走的?!”花容月聲音沉穩平靜,只有藏在寬袖下緊攥的手昭示了他此刻想要殺人的決心。
夏如君面露愧色:“是高威!我沒想到那小子居然在北夏皇宮裡安插了不少眼線,在你走後沒多久,他就要人用迷煙迷暈了熟睡中的心兒,然後裡外接應,帶走了心兒;雲城碼頭,因為前方有戰事每天都有船隻來往送糧,他們恐怕就是喬裝改變成了送糧的人,這才矇混逃出了北夏!”說到這裡,夏如君就對著周顏愧疚難當的說下去:“你將兒子交付給我,我卻讓他在眼皮子底下弄丟了;阿顏,都是我的錯,你若是生氣可以打我罵我,別這樣憋屈著自己惹得心裡不快。”
周顏此刻,恨不得抄起手裡的長劍在夏如君的脖子上來一下,可是,看著他滿眼的愧疚和坦白的直率,她只有將所有的埋怨和擔慮都藏在心裡,憋著一股倔勁兒不肯出聲,只是在瞅了夏如君一眼後,冷冷的轉過身,一言不發就要離開。
花容月反應快,快步上前追上,從後面拉住她的手腕,聲音這才有了一絲緊張:“你要做什麼去?”
周顏轉過頭,前所未有的堅定:“救我的兒子去!還有,高威,我怎麼能放過他!”
“我不准你現在過去!”花容月幾乎是來不及在夏如君面前遮掩什麼,直愣愣的就說出這麼一句話:“你現在去找他,無疑是找死!你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厲害,有多擅於精兵佈陣、未雨綢繆!”
周顏可以想象,能夠得到花容月這樣讚賞的敵人究竟會有多恐怖,可是現在,她只是一個平凡的母親,她的孩子不見了,她要去找尋而已;哪怕前方豺狼虎豹,也絕不退卻半步。
夏如君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他倆拉扯著、牽絆著,一下子像是明白了什麼,猛然回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後羽,後羽頂著他逼視強悍的目光,在一個驕傲的軍人臉上竟然看見了退縮的讓步。
“凌天,你不放心周顏去,那我陪著你去,可好?”一聲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周顏和花容月之間的爭辯;花容月緊攥著周顏手踝的大手也輕輕一顫,在回眸看向花園處幾十米外的拱門口時,眼睛微微的一眯,他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總是有著有意無意的勾人,可是周顏知道,他這是在觀察一個人的細微動作。
滿園花團錦簇中,鳳傾城一身妖冶的紅衣走過來;她本就是傾國傾城一樣的女人,能夠將紅色的裙衫傳出紅顏禍水和清麗脫俗兩種風韻,這世上除了傾城,再無一個女人有這樣的風華絕姿。
周顏雖然在北夏三年有餘,聽過不少關於北夏傾城公主的傳聞,聽說她長得極美,可是卻很少出現在皇宮裡,就算是出現在皇宮之中,卻又甚少外出走動,只是呆在自己的宮殿裡,不見外人;以前周顏在聽到夏傾城這個名字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和夏傾城名字極為相似的鳳傾城,可是又一想到鳳傾城的身世她就不再做他想,只是現在當她看清鳳傾城一身矜貴雍容的走過來時,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