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的樂殊,讓額駙在前開路而行了。
離京的過程是一片的傷感,雖然那天的陽光如此的燦爛,可溫恪和樂殊的心底裡卻是滿滿的陰霾。
翁牛特部是漠南蒙古的一個部落,在古北口外,至京師七百六十里,屬於昭烏達盟。平時我們聽到的關於這個部落的機會並不算多,它既不像科爾沁,是朝廷在蒙古的親信;也不像喀爾喀,擁有重要的政治地位;更不像準噶爾,乾脆以反叛來證明自己的存在。所以翁牛特一直是寂靜的。瞭解蒙古情形的人都會發現,當時漠南蒙古六盟中(哲里木盟、昭烏達盟、卓索圖盟、錫林郭勒盟、烏蘭察布盟、伊克昭盟),昭烏達盟無疑是除哲里木盟以外與清政府關係最為親近的盟派。這一點從下嫁公主的情況就可見一斑。昭烏達盟各部在清朝統治時期共迎娶了五位皇室公主,她們是:哈達公主、固倫敖漢公主、固倫淑慧長公主、固倫端獻長公主、固倫榮憲公主。
在溫恪公主下嫁翁牛特部之前,昭烏達盟中的主要部落巴林、敖漢、扎魯特都先後成為了皇家的姻親,有的甚至已經娶來了兩位公主。也許正是這個緣故,康熙皇帝有意平衡昭烏達盟各部之間的關係,這才決定將溫恪公主嫁到翁牛特。
因為從來沒有公主嫁到翁牛特,所以倉津的老爸是給予了溫恪公主最高的待遇與榮耀。婚禮辦得極是熱鬧,雖遠不及京城內的繁華,但卻自有草原的風味熱情。牧民們的熱情笑臉似乎給了溫恪極大的安慰和鼓勵,婚禮上她表現得極其出色。從頭到尾都洋溢著熱情的笑容,態度落落大方溫婉有禮又不失尊貴。杜凌郡王和郡妃們給她的都給予了最高的滿意值。
溫恪的婚結得非常的順利,她所曾經害怕的事情好像並沒有發生。樂殊緊張了一夜沒睡,不知道她的新婚之夜過得如何,可當第二天看到神情羞怯但卻容光煥發的溫恪後,心裡還是平復了不少。
新婚三天,日子過得極快。再度分享的時刻終於還是來臨了!
雖然已經經歷過這樣一次的分離,但當這樣的日子真正來臨後,樂殊和溫恪這對姑嫂仍然是哭了一個不能自已。好在草原人一向熱情,知道這樣時刻的哭泣是代表了孃家對於女兒的不捨,反因為溫恪受孃家的熱待而特別的高興。
可老這麼哭也不是法子啊,最後還是燦落當了惡人,硬生生的分開了這對依依不捨的姑嫂,帶著哭得一團的樂殊是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來的時候因為車馬拉架過多,所以行速慢了些,十五天才到了翁牛特部。可回的時候新娘子送給人家了,嫁妝送給人家了,只剩下輕車快騎的自然是行得很快了。
不出兩日,車隊已然是到了蒙古邊境。這一天,才半是下午,燦落就發話讓車隊安營了。然後,她帶著樂殊兩個人是獨自踏上了附近的一個小小山坡。
時分近冬,天氣已經開始變得寒冷了,尤其又在蒙古邊境,氣溫更是生冷。雖是半大下午的,可刮在臉上的風仍然有略疼的感覺,只是她和她一點疼的感覺也找不到。樂殊遙望著翁牛特的方向,希望可以從中找到一些溫恪仍然在身邊的感覺。而燦落遙望的地方卻是更加的遙遠。
“我第一次來到這裡時,是在康熙三十五年。”遙遙的一句話,把樂殊的淚和傷感當時嚇了回去。康熙三十五年?十年前的事情?那時候燦落才多大啊?十二三的丫頭嗎?
看得出來樂殊心靜的平復和她眼中的好奇,燦落是微微一笑道:“那時候我並不是燦落,而叫圖海雅,是噶爾丹的妹妹,準噶爾部的公主。”如此驚乍的訊息轟得樂樂是眼珠子快掉出來了,可燦落的神智好像已經回到了那個她曾經萬般想回去,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了。
“你是知道噶爾丹大戰有多慘烈的,作為準噶爾部的公主,我躲過了前幾年的戰鬥,在後方過得仍算是安逸的生活,可再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