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他嘆口氣,順著自己的心,低頭輕輕吻了一下她的唇,“不要這樣看著我,女人迷茫的眼神是對男人最大的誘惑……”
左顏終於意識到,自己又被他吃豆腐了,有些惱羞成怒。車後“叭叭叭”的喇叭聲也讓他們意識到這是車流湧動的高架。“閉上眼睛,到了醫院我叫你。”放開她的手,坐回自己的駕駛座,微笑地看著她臉上的懊惱神情。
轉頭對著窗外,“為什麼讓他上車,為什麼不甩他一個耳光,為什麼緊張……”心中默唸著無數的為什麼,慢慢閉上眼睛。本想下了高架就趕他下車的,可惜直至車子停在醫院的停車場,她依然閉著眼睛。
“顏顏,醫院到了。”右睿已經開啟了副駕駛的車門。
“嗯?什麼?”她確實睡著了,發燒讓她的聲音聽起來分外慵懶。
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臉,“怎麼真的睡著了?我們到醫院了。”
“哦!”她的眼睛睜開了,卻沒什麼意識,“這是哪裡?”
“為什麼女人有這麼多面貌,即使生病依然這麼迷人?”他似乎在自言自語,手掌依依不捨地離開她的臉頰,一手抓起她的皮包,一手扶起她的手臂,“帶社保卡了嗎?”
車內外的溫差終於讓她清醒了一些,“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發燒而已。”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醫院的大廳,掛號處的長龍讓左顏有些卻步,“買些退燒藥就行了,待會還要回公司。”右睿彷彿沒聽到她的話,把她安置在一旁的椅子上。
“是你拿給我,還是我自己找?”她的皮包在他手中晃動。不情不願地接過,翻找著自己的社保卡,嚴格意義上,他們只見過幾次,怎麼都沒到為對方掛號的程度。似乎看出了她的猶豫,右睿拿過她手中的卡片,“在這等著我。”他似一個陪著妻子看病的丈夫,臨走還不忘安撫她,“沒事的,我很快回來。”
人群中,他翻開之前左顏因尋找社保卡,而無意識地塞入他手中的檔案。裡面詳細介紹了騰飛建築從創立到結業的歷程,每一任的領導人,曾經的業績,鉅細靡遺。至於導致騰飛建築破產的倒樓案,描述卻並不仔細,只記錄著當年他們承接工程後,在鄰近竣工前的某一天深夜,其中的某幢樓倒塌了,死了幾十個工人,第二天公司負責人,現場監理全部入獄,經歷了漫長的事故認證,公司被清盤,隨之負責人與監理在獄中自殺。整個事件結束在1980年,而她出生在1981年,兩者會有什麼聯絡?
回頭看看座椅上的她,忽然想到了那對耳環。右睿記得很清楚,在他們第二次相遇的酒吧,她一直拿著那對耳環;在酒店的房間中,她甚至還對著耳環喃喃自語,雖然沒聽清說了些什麼,但至今依然記得那悲傷中帶著絕然的神情。“難道這對耳環與當年的事情有關?”回憶著耳環的款式,看起來應該是幾十年前的款式。
又一次拿出檔案,仔細分析著其中每個人,ZK十幾年前才進入山海,創始人遠在德國,而騰飛建築的領導層老的老,死的死,兩者有什麼聯絡導致她不顧一切進入ZK,不擇手段地往領導層靠攏?難道是為了劉秣玫,陳軍他們?想到這,又一次翻開那幾張紙,沒有什麼收穫。不遠處的椅子上,左顏輕輕拍著自己的胸口,努力壓抑著反胃的感覺,可能因為人群中空氣混濁,原本蒼白的小臉上已毫無血色。
“走吧!”右睿很自認地拉起她的手,向某間診室走去。醫生因看到他而露出笑臉,又因他身後的女人而驚訝,“你終於找到她了?”
“Jimmy,好久不見。”他微笑著與錯愕的醫生握手,突然靠近了一步,壓低聲音,“把她留在醫院,她需要休息。”
“什麼?”這句話讓他收回了盯著左顏的目光,轉而不解地看著自己的好友。
“不管你用什麼理由,今天她必須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