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琛奇怪地看著陸吉祥的反應。她怎麼跟進醫院開刀之前的陸吉祥差了那麼一大段距離?好像完全是兩個人。難道她真的被他嚇怕了?
“我消停一點?我鬧騰了嗎?我鬧騰了嗎?”朱莜越說越大聲,她指著青荇,非常不滿地說道,“她身為堂嫂,不但一點兒不關心你,還幸災樂禍地跑去南方旅遊。她這是在做什麼?她是在向你示威,她這是在嘲笑你現在的落魄。吉祥,你怎麼就那麼傻?受傷的人是你!是你!”
“夠了!媽,如果受傷的人不是我,就是青荇跟小衿。是我想害她們。媽,您這麼大吵大鬧,是想讓我在堂哥跟青荇面前無地自容嗎?”陸吉祥充滿懺悔地拽住母親的手,含著眼淚問道。
“吉祥……媽……媽是心疼你。”朱莜別開臉,開始難過地擦眼淚。
“其實這都是我罪有應得。我不需要人心疼。”陸吉祥落寞地說道。她用力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非常認真地看向青荇:“青荇,對不起。我替我媽向你道歉。”
“你真是吉祥?”青荇覺得自己從一進門就在做夢,那個處處跟她做對,先搶了她丈夫,害她流產,又差點害她跟小衿喪命的女人,真的在誠懇地向她道歉?她不相信。這種轉變未免來得太突然。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誠意。沒關係,慢慢來。我會讓你們看到我的懺悔。”陸吉祥朝青荇露出一個異常堅定的笑。
一直沉默不語的陸安國這時突然開口:“吉祥,你如果能真正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們都會很欣慰。時間能鑑證一切。”
時間能鑑證一切,真與偽。如果吉祥只是在演一場戲,那麼不管這場戲的目的是什麼,演戲的人不可能永遠不露破綻。陸少琛微微眯起精睿的眸,看向陸吉祥,不管她的歉意是真是假,他都會好好觀看這一場演出。
陸吉祥信誓旦旦地點頭:“只要青荇肯給我改過的機會,我會讓她明白我的悔意。”
為了證明自己真的在改變,陸吉祥收起了她的大小姐脾氣,不再隨便對警衛和保姆耍大小姐脾氣,常常會讓母親給孩子們買一大堆零食跟玩具,哄他們玩。小暢由一開始的排斥,漸漸開始能接受陸吉祥,只是還不讓她抱自己。
晚上,陸吉祥累得筋疲力盡,她一邊揉著肩胛,一邊對正關門的朱莜說道:“哄個孩子竟然這麼困難,我都快被小暢那死東西氣死了。我一想抱他他就躲,青荇抱他他就乖得跟什麼似的。啊!氣死我了!”
“噓!小聲點!”朱莜趕緊捂住女兒的嘴,示意她別大喊大叫,“小心,隔牆有耳。如果你說錯話被人聽到,你這些天的努力不是就白費了?”
陸吉祥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真笨!我一生氣就把咱們的計劃給忘光了。”
“只要你堅持到計劃被執行,你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就都值了。”朱莜彎腰在女兒的輪椅前,陰森地冷笑。
“這個趙青松,這兩天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難道他忘了自己要做的事?”陸吉祥有些不悅地扯著蓋在腿上的毯子。
“欲速則不達。你不能著急。我聽警衛說他來過一次。慢慢來,他與青荇的關係也不是多好,所以得先破冰,然後融冰,等青荇完全信任他的時候,再出手狠狠地給她一擊,那才叫真正的痛快。”朱莜壓低聲音,悄悄在陸吉祥耳邊說道。
“好。那就等哥結完婚,再讓他動手。”陸吉祥贊同地點頭。
“這主意好。至少咱們不能讓那件事破壞你哥跟吳淼的婚禮。”朱莜滿意地笑起來,“千萬要記住,小不忍則亂大謀。咱們這一黑臉一紅臉,肯定能把他們都唬住。”
“還是媽英明。”陸吉祥不得不佩服起母親的雄韜偉略。如果她們母女全唱紅臉,這轉變就可能會引起精明的堂哥懷疑,也不大可能過得了老奸巨猾的爺爺那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