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姐姐,外院可是出了什麼事?”
錦歌咬了咬唇,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綠衣侍婢抿了抿唇,擠出一個笑來,淡淡回道:
“小主安心,並無大事。”
錦歌在心中冷笑一聲,並無大事就怪了!
這深更半夜的,王妃竟然派自己最信任的心腹來自己跟前侍奉,只怕這侍婢不好打發,今夜多半是要歇在自己房裡的。
心中又一計較,莫非是來人被發現了?
會是誰呢?
若是真被發現,只怕這會兒也不該由這侍婢來自己跟前。早就傳了自己過去當面對質了吧?
掩過眸中算計,錦歌還是白著臉,顫聲問:
“莫不是……來了採花賊?”
這一聲問,當即叫那侍婢冷了臉色:
“樓小主這是說的什麼胡話!好端端的哪裡來的採花賊!是我家世子……”
此言一出,綠衣侍婢當即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面色一沉,竟是帶著幾分訓斥的口吻道:
“樓小主好歹也是大家閨秀,這種話如何能說得出口?若是毀了我家娘娘聲譽,小主亦是自身難保!”
本事一句告誡的話,說道最後竟然帶了兩分威脅的意思。
錦歌此事顧不了她凌厲的目光和咄咄逼人的氣勢,低著頭掩過眸中驚訝。
南宮臣?
竟然是南宮臣!
方才這一句採花賊的話。分明就是用了激將法。
這侍婢敢私下對自己無禮,想必平日裡也是驕縱慣了的。叫錦歌這麼一問,還真就吐露出實情來。
綠衣侍婢見錦歌垂首不語,這才洩了火,冷靜之後才想起此女是眼下萬萬不可得罪的。若是仗著神醫的名頭。告到王妃那裡去……
綠衣侍婢不禁一顫。
當下有些後悔自己方才言語過激,面上訕訕的。
見錦歌不言不語,一副受了氣又不敢聲張的模樣,綠衣侍婢漸漸又來了氣勢。
身份再尊貴,如今也不過是個叛逃賊子,想必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
如此一想,綠衣侍婢倒也安心了。
“小主早些安置了吧,奴婢也好差人向娘娘覆命……”
“我要見南宮世子。”
綠衣侍婢話音剛落。錦歌抬首淡然的看向她,聲音細小。
“什麼?”
綠衣侍婢沒聽清,一時失言。忙掩飾道:
“小主方才說什麼,奴婢沒有聽清。”
錦歌看著她略帶幾分慌張的面色,面色不改,淡聲道:
“有勞姐姐通報一聲,就說樓氏錦歌想見一見南宮世子。”
綠衣侍婢這才慌了神,王妃是交代了自己不能亂說話的。若是叫她發覺了自己多嘴,豈不是要遭殃?
“小主。這深更半夜的,您畢竟是尚未出閣的姑娘。只怕不妥……不如待明日入了京,奴婢稟明娘娘,再為小主安排可好?”
綠衣侍婢面色一白,語氣也更著柔軟了幾分。
可惜錦歌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堅持要見南宮臣。
綠衣侍婢額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面色陡然蒼白一片。
錦歌見她執意不肯,索性起身,自顧自的穿了外衣,又將頭髮挽成一個鬆散的髻。
綠衣侍婢這才徹底慌了神,上前一步跪在錦歌面前,求道:
“小主,小主!奴婢該死,奴婢對小主不敬,求小主饒命!”
錦歌故作不解,瞪著一雙善解人意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她,驚叫道:
“姐姐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
見那侍婢被自己一拉,倒也順勢起了身,接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