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夏繼嶺此人生性多疑,除了自己的兩個女兒他誰都不敢相信,這才不得已而為之。但是他沒料到的是自己死的太快,還沒等處理好後事就去見了閻王,基金曝光,反倒把他的親生骨肉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人常說作繭自縛,或許對於夏繼嶺這種人來說,實在是天理昭然,報應不爽!”李衛東冷然說:“這一切還不都是拜你所賜?”嶽天雄眼神突然露出一股子狠厲,說:“是我出賣的夏繼嶺,那又如何?我只恨他命短了些,等不及我親手殺了他!”頓了頓,又說:“我與夏繼嶺之間的過節是另外一回事,現在更重要的,是怎麼對付方震南這條老狐狸。”李衛東狠抽了幾口煙,隨著煙霧在眼前漸散,頭腦也似清楚了不少,沉吟了一會兒,說:“我還是有些不明白,按照你剛才所說,方震南似乎已經暗中掌握了這筆基金,那麼對於他來說二小姐也就失去了用處,為什麼這個時候還要去打她的主意?”嶽天雄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淡淡的說:“你不瞭解夏繼嶺其人,難免會有這樣的疑問。我說過,此人陰險狡詐,城府之深,就連當初的陸伯涵那般精明,也一樣被他玩弄於股掌。以他的做事方式,當然不可能把所有雞蛋放到同一個籃子裡去,我懷疑關於這筆基金,他一定留了什麼後招!”李衛東雙眼微眯,說:“我明白了。方震南打著組織的旗號,假借調查之機摸到了這筆基金,但是很可能只能無法調動,或者只能調動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基金的關鍵,還是在夏家兩姐妹的身上,這就是夏繼嶺預先埋下的伏筆!”嶽天雄點點頭,說:“不錯,這是一種可能,不過在我看來,似乎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站起身來來回回的走了幾步,豁然轉身,細長的眼睛緊緊盯著李衛東低聲說:“如果我是方震南,夏繼嶺已死,或許乾脆就不必讓這筆基金浮出水面!假設,所謂的基金運作從一開始就是個騙局……”“啊!”李衛東發出低低的一聲驚呼,也忍不住蹭的站起身來,一字一頓的說:“這筆基金根本就沒有運作過,只不過方震南自掏腰包投下三十二個億,這麼一大筆資金的流動必然會給人造成假象,這是個煙幕彈!而實際上,組織的基金,那一百七十二個億仍然在方震南的掌控之中,方家兩姐妹,也就是開啟這筆鉅額基金的鑰匙!”嶽天雄眼中流露出讚賞之意,將李衛東從頭打量到腳,笑笑說:“記得我當初就曾說過,還好你不是我的敵人。如果不小心惹惱了你,那一定是個擺脫不掉的噩夢。”李衛東沉默了一會,說:“你剛才說,一切還有轉機,這話是什麼意思?”嶽天雄沒有急著回答,想了想,忽然反問:“李兄弟,你認為陸伯涵陸老爺子,此人如何?”李衛東說:“你指哪方面?”“當然是脾氣秉性。”放下茶壺在李衛東對面坐下來,嶽天雄不緊不慢的說:“我知道你信不過我,不願跟我過多談論陸家的事情,那麼我替你說。陸伯涵此人縱橫半生,卻最終孤獨終老,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他冷血無情,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這一次方家放出聯姻的訊息,當然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陸老爺子的認同,或者默許,反過來這也說明,他跟方家之間一定達成了某種交易。”這一點嶽天雄絕對沒有說錯,連陸伯涵自己也曾說過,對誰都不會信任,只有交易。他既然選擇了與方家聯姻,肯定是方震南給了他一個足夠誘惑的條件,而他的外孫女夏若冰在這一場交易中,只不過是一個犧牲品。見李衛東並不反駁,嶽天雄笑笑說:“既然是交易,事情也就好辦的多了。予人所求,人之所欲,只要瞭解到這筆交易的內幕,也就不難對付,是不是?另外老爺子現在已經到了彌留之際,我猜過不了三五天,他肯定會在臨死之前要求見你一面。人死如燈滅,陸家主事的人是你不是他,方震南若想跟陸家聯手,到頭來還不是要著落在你的身上?”李衛東不覺一皺眉,這種話說了就等於是放屁。如果方陸聯姻已然坐實,就算他真的坐上了掌門人的位子又能如何?公然撕毀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