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忠的心從沈玥瑤開始說暢音閣的事就開始懸著。
又聽她罵的那麼難聽,方才有一瞬間,他真希望自己是個聾子。
那是誰啊?那可是皇上!
莫說罵,旁人要是議論上一句,那都是要砍頭的。
這個沈美人,每要說一句話,他都覺得頭上懸了一把刀,說一句,落一下,他可算是在這刀山上滾了一遭下來,所幸還活著。
他抬起袖口慌忙地擦著額頭上地密汗,快步跟上兩人。
景如璋牽著沈玥瑤的腕子,從永安宮出來。
沈玥瑤看了一眼他的臉色,看上去不是特別友善,蹙了蹙眉尖,軟聲道。
“皇上,您弄疼臣妾了。”
他停下步子,抽回手,冷冷看著她。
“朕都沒使勁兒,嬌氣什麼?”
沈玥瑤委屈巴巴的對上他黑沉沉的視線。
“是不是臣妾有什麼地方得罪了皇上?”
他被氣笑,將手負在身後,仔細打量幾眼她臉上的柔弱之態,頻頻點了幾下頭道,上前兩步湊近她。
沈玥瑤被他身上的壓迫感逼的後退了兩步,身子往後傾,眼看她腰身不穩,他抬手扶了一下,將她扶穩後,退了一小步,冷聲道。
“哼,沈玥瑤,你敢說今日之事,不是你故意設計?”
這種沒有證據的事,她怎麼可能承認?
“臣妾設計?皇上再說什麼?臣妾對天發誓,今日所言,句句屬實。如有半句虛言,任憑皇上處置。”
景如璋看著她水盈盈的眸子,想起昨日她得知自己懷了身孕時奇怪的神情,當時只當她是害羞,如今看來或許是覺得當日在暢音閣的另有其人。
沈玥瑤不打算放過他,繼續裝惶恐道。
“皇上......是臣妾對不起你,您還是如宋容妃所言,賜臣妾一碗藥吧,臣妾也好安心,以勉惶惶不可終日。”
他攥緊拳頭,垂眸沉著臉道,咬著牙道。
“沈——玥——瑤——你沒完沒了了是吧?”
沈玥瑤心下冷笑。
「就是,叫我擔驚受怕了這麼長時間,總得連本帶利討回來。」
她蹙起柳眉,受驚似的道。
“皇上此言何意?臣妾......臣妾愚笨,不知哪裡得罪了皇上。”
景如璋鬆開拳頭,低眉思考了一瞬,他也並非那敢做不敢當之人,語氣帶了一絲妥協道。
“聽著,朕只說這一次,你當日在客棧設計朕有一次,暢音閣那次......咱們算扯平了,以後不許再提。”
沈玥瑤睜大眼睛,紅唇微微翕張,水光楚楚的眸子裡盈滿驚訝。
“啊?!原來......那下流se......”
聲音越說越小:“......居然是皇上?”
羅忠憋著一口氣不敢出,這、這沈美人當真是勇啊!
從今往後,她就是他的祖宗!
他縮著脖子,埋下頭當烏龜。
景如璋耳根越發泛紅,語氣裡壓著一絲薄怒,低聲道。
“沈——玥——瑤——”
沈玥瑤聽他承認了才消了氣,也見好就收,不再挖苦他。
上去拉著他的手,天真的衝他笑了笑道。
“皇上說不提,臣妾以後絕不再提。”
罷了,本就荒唐,瞞了她這些日子。
她若是真氣不過,她樂意便隨她吧。
他抽回手,側過身子道。
“熱鬧看夠了,就回澤宸宮,朕還有事。”
她抿唇笑著,想了想決定試探一下景如璋對她住處的安排。
“今日太后說讓臣妾去壽安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