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問,你是在跟她比麼?還想問,跟她有什麼好比的?
沈玥瑤心下尷尬一瞬,面上不動聲色,忽略到他臉上奇怪的神色,轉頭去看美人兒。
他話到嘴邊,遲疑一下要不要說,最後靠過去,伏在她耳邊道。
“你的也不差,手感挺好。”
“......”
他聲音拿捏的很好,只夠她一人聽見。
沈玥瑤心下一頓,呆若木雞的轉過頭看他,眼神微微浮了抹罕見的薄怒,耳尖泛了絲緋紅,真想將這酒潑到他臉上。
暗罵「下流色胚」。
她輕輕朝他掀了個白眼,下意識去捉酒盞,發現她手邊是空的。
皇后收攏了所有情緒,遞給身邊宮女一個柔和的眼神。
一個白玉盞子呈到沈玥瑤身邊,她瞥了一眼是牛乳,還縈著絲熱氣。
皇后看著她,語氣溫柔道。
“沈妹妹有了身孕,不宜飲酒,本宮命人給妹妹換了牛乳。”
像這種只對她特立獨行的東西,她自是不敢飲。
嘆了口氣,一臉遺憾道。
“多謝皇后娘娘體恤,只是嬪妾這些日子實在吐的厲害,喝不慣帶腥的牛乳,怕是要辜負娘娘的一片苦心了。”
“哦?連牛乳都飲不了,妹妹這身子可真是嬌貴。”
皇后的語氣頗帶點陰陽怪氣,景如璋聽了輕擰著墨眉,頗有點不悅。
吩咐一旁的宮女:“給她倒杯水。”
“是。”
皇后聞言,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咳了幾聲,眸子看向那群舞姬,看似在欣賞舞蹈,可眼神卻空洞無光。
沈玥瑤覺得難得看到如此大膽的舞蹈,便也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身邊之人嫌的棄瞥了她一眼,一群女人跳舞,她倒是看得入神。
這舞連她看了都忍不住臉紅心跳,更別提這殿上的男人,怕是恨不得將人拆骨入腹,就地法辦。
那個個自詡正字君子沒眼看的,餘光也不知落在哪個舞姬的腳踝上。
那戴面紗的舞姬跳的愈發大膽,舞步妖嬈,扭著腰臀上前,蔥白纖軟的手指變換著各種姿勢,一條緋色紗帛纏繞在玉臂上晃盪。
跳著跳著就跳到沈玥瑤跟前來了,皇后對她這種輕浮的動作似有不滿,嫌惡的斜睨了她一眼。
這女子一雙大眼睛明豔勾人,面紗之下的嬌顏若隱若現,讓人挪不開眼。
想來她就是今天的主角,北朔公主。
底下的嬪妃嫉妒又憤怒,當然還有極個別腦回路清奇的。
“這番邦女子好不要臉。”
“就是,就是,居然這麼明目張膽的勾引皇上。”
“天啊,好想有人將她叉出去啊。”
“哎呀,叉出去就沒有熱鬧看了。你們說她能勾引成功麼?”
“你看看殿上那些男人的神情,都恨不得將人生吞活剝了,那個畫師倒是個與眾不同的,長得也好看......”
“你們在說什麼?不是正在說那個妖女麼?”
“哎呀,皇上看女人也不影響咱們看男人嘛。”
“舒美人,你……你……你說的對。”
“……”
謝蘭辭專心畫畫,筆下畫的是一幅錦繡繁華的宮宴圖,可與當下盛景既像又不像。
畫面是他想象著畫出來的,他不怎麼敢抬頭,擔心目光投到不該投的方向,就挪不開了。
他提著筆頓了一會,不知在想什麼?
景如璋眼風有意無意的掃了他一眼,眸子裡閃過旁人無法覺察的凌厲。
桌案前妖豔的舞姬,湊的越來越近,周身散發一股濃郁嗆鼻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