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見她臉色古怪,心下莫名一慌,衝她無辜的眨了眨眼。
“主子,怎麼了?有什麼不對麼?可是,太子殿下的行蹤只有江侍衛才最清楚啊。”
沈玥瑤被她這種合情合理氣笑了。
江野是誰啊?放在現代就是景如璋的貼身秘書。
他的心腹怎會隨意洩露他的行蹤呢。
沈玥瑤顯得有點無力,又問。
“那你上次問的誰?”
錦兒理所當然的答道。
“上次奴婢問的也是江大人啊。”
沈玥瑤想到她當時說的那麼篤定,就覺得隱隱不大對勁。
原來是景如璋故意讓她知道的。
她臉上神色有點尷尬,一時間沒想好是該笑還是該哭。
不過,仔細一想,他知道也沒什麼不好,若是有罪之前也罰了。
錦兒拿不準她的意思,問道。
“主子,那我還去打聽麼?”
她有種感覺,覺得他可能什麼都知道,就看著她在自己跟前撲騰。
這種被人當猴兒耍的心情著實不怎麼樣,可這時候,偏又不得不去找他。
沈玥瑤倒也不是個不識時務的,很快便做好了心理建設。
進不得,退就是。
跟性命比起來,多大點事兒啊。
她自嘲一笑,又對錦兒道。
“去,就問江野。”
“嗯,奴婢知道了。”
沈玥瑤換了一身衣裙,軟煙之色,蘭花繡紋,青絲如雲懶懶挽著。
行至水榭,賞了幾眼碧波秋景,錦鯉戲水。
心裡讚了一句,這人品味倒是不賴,弄了這麼一個清幽雅緻的地方。
她坐到涼亭中,見案上躺著一柄摺扇,那扇柄掛著一枚白玉墜子,通體溫潤。
扇骨為瀟湘竹,刻著幽蘭,扇面是日照青山圖,氣勢恢宏。
再細瞧款識和鈐印,可不就是出自他偶像柳逸之手麼?
沈玥瑤柳眉輕蹙,這是景如璋的日常把玩之物,按照他謹慎的性格,怎會隨意落在此處?
她越想越覺著不對勁,起身走到涼亭外去問應卯的宮女。
“太子殿下可來過這裡?”
“回沈側妃的話,殿下已經走了。”
沈玥瑤一愣,回頭看錦兒,錦兒忙道。
“江侍衛的確是說太子殿下酉時會在水榭,這才申時末,還不到酉時,怎麼就走了呢?”
沈玥瑤反應過來,他這是有意戲耍她,心下竄起一股無名火。
握緊手裡的扇子,舉起來,真想將它沉湖。
可是她不敢啊,只能重重在木欄上敲幾下發洩。
心中暗自用惡毒的語言將他凌辱了千百遍。
轉身就往柳風軒方向走,路過碧湖,撞見溫雪姝正在散步,跟身後的宮女說話。
時而笑靨如花,時而頻頻頷首。
溫雪姝抬眼也瞧見她,微微一怔,衝她嫣然一笑,溫柔又美麗,款款朝她走來。
沈玥瑤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隨即揚了個禮貌的笑,先行朝她欠了欠身。
“溫妹妹。”
溫雪姝回了禮,喊一聲:“沈姐姐。”
溫雪姝起身見她手裡握著一柄摺扇,恰好,她剛見過。
“妹妹去過水榭?”
沈玥瑤怔了一小會兒,微笑著頷首。
“閒來無事,出來走走,行至水榭便進去坐了一會兒。”
溫雪姝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道。
“哦,我說殿下的扇子怎會在妹妹手裡。”
沈玥瑤笑了笑,原來她剛在水榭見過景如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