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
“看來小嫂子沒看清啊。”
景如璋伸出泛白的指尖,將她抖落的那節斷指拾起,慢條斯理的放在她眼前。
上面還有凝固的血漬,面板蠟黃粗糙。
沈玥瑤不忍細看,閉上眼別過頭。
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她沒讓盛在眼眶裡的淚落下。
景臨策目光流連在她臉上,漫不經心道。
“都怪小嫂子那日在御花園不理我,我便只能親自去一趟江洲,擔心小嫂子思鄉情切,便想為小嫂子帶點家中之物,以慰相思之情。”
沈玥瑤見他將血淋淋的手指說成是家裡的特產,她就想吐。
又聽他道:“本王原是想讓沈庸勸勸你,可後來一想,也許不用這麼麻煩。若是小嫂子還不肯答應我,我便只能每日送你一個盒子了。直到……小嫂子肯答應我為止。”
如果眼神有攻擊力,她一定將他千刀萬剮!
人性兩面,一善一惡。
遇善則善,遇惡則惡。
惡人就該用惡去對付。
沈玥瑤緩緩睜開眸子,裡頭冰冷的沒有任何神情。
她攤開雙手,支撐著從地上爬起來。
將視線放在他淡漠的眉眼上,彎著唇道。
“好,我答應六王爺。”
景臨策眉目微閃,顯然有點意外,嘴角自然掛著笑。
錦兒侯在殿外心急如焚,手裡託著一個錦盒,裝著皇后的皇后的賞賜。
她伸長了脖子往裡瞧,只瞧見敬妃獨自一人在窗邊撥弄花草。
主子呢?主子去哪兒了?
會不會被像話本里的妖怪給擄走了?
看到沈玥瑤出來的那一刻,眼睛一亮,懸著的心總算落到了實處,忙上前去扶。
離得近了才發現她臉色蒼白,手心裡全是汗,嘴唇緊抿。
小聲問:“主子,您這是怎麼了?”
沈玥瑤垂下頭,看著自己搭在腰間的手,手指根根如蔥,馥白如雪,潤如羊脂,手心連著纖細的腕骨。
她想象一下,被人用刀生生剁掉一根,得有多疼啊。
也不知道沈庸當時是怎麼熬過來的,這幫畜生!
她神色冰冷,微微側頭,餘光厭惡的朝後一睨,隱忍道。
“沒事,走吧。”
敬妃看著沈玥瑤的身影踉踉蹌蹌消失在攬月宮門口,掀了景臨策一眼。
“策兒,瞧你,把人家姑娘都嚇成什麼樣了,枉你素日自詡憐香惜玉,就是這麼個惜法?”
景臨策坐到一旁的茶案邊,目光幽幽望了一眼宮門,閒閒道。
“本王也不想的,她實在......有點不太聽話。”
敬妃放下手裡的殘枝,拍了拍手裡的染上的灰塵,坐到景臨策身旁的扶手椅上,飲了口茶道。
“本宮瞧這沈玥瑤比你王府上的那幾位都強,關鍵還會寫話本,怎就叫太子搶了先呢?”
景臨策垂著眸子,帶了幾分欣賞的口吻道。
“本王暗中打探她許久,也不全是因她好拿捏,她也的確有幾分聰穎。若能收為己用,本王便多一分把握。”
敬妃搖搖頭,嘆道。
“現在欣賞有什麼用?你都將人家爹的手指砍了,她鐵定恨死你了。”
景臨策不以為意,淡笑著問:“本王為何要招她喜歡?”
敬妃被他一嗆,看著他愣了一下,下了結論,聲音有點涼。
“……你跟她,沒緣分。你跟沈玥瑤,本宮看了......也沒緣分。”
景臨策眸色微沉,瞬間凝起凌厲肅殺之氣,嗓音低沉。
“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