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爾的話讓芙蘭朵的面色發白,而在場的眾人包括她自己在內都知道這傢伙說的可是大實話,蘭多聳聳肩讓開了條道兒讓迪爾先爬上去,等他往上攀爬了一段距離,蘭多這才緊緊跟上‐‐他是發現自己似乎迅速地病了,接連不斷的緊張以及驚嚇外加冰冷的海水,他注意到自己這會兒手腳發涼,呼吸出來的氣息卻是燥熱的,以及腦袋昏昏沉沉,壓根沒辦法思考太多。
我得趕快回到甲板上,蘭多心想,再晚一些可能我就會爬不上去了。
正琢磨著半路脫力掉下來的可能性,這個時候,蘭多又聽見小白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ldo;只管往上爬,別低頭,我在你後面看著。&rdo;
不得不說這是一句令人心動的承諾。
儘管小白可能只是隨口這麼一說而已,蘭多卻發現自己還是下意識地選擇相信他,抓著繩梯慢吞吞地往上爬‐‐這對於平日裡喜歡上躥下跳的他來說各種習慣的東西這時候卻幾乎花費了他全身的力氣,他渾身肌肉痠疼的可怕,爬到一半就爬不動了,剛想停下來休息一下,放鬆放鬆這會兒被粗糙的麻繩膈得像是刀割一般疼痛的手掌心,卻這個時候,他忽然感覺到整個梯子晃了晃,緊接著,一隻大手從身後探出來,覆蓋在了他剛想鬆開的手背‐‐
&ldo;敢鬆手,不要命了你?&rdo;
小白沙啞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氣息鑽入耳朵裡,癢癢的。
蘭多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也沒來得及驚訝‐‐下一秒便感覺到,男人那高大結實的胸膛貼上了他的背‐‐黑髮年輕人想要回頭去看,卻還沒來得及扭動自己的脖子呢,臉頰一側便被不輕不重地抽了一巴掌‐‐
&ldo;別亂動,不是讓你別回頭看?掉下去怎麼辦?&rdo;
蘭多深呼吸一口氣,被揍了也上不來脾氣,就是嘟囔:&ldo;你別老貼著我,熱。&rdo;
&ldo;那就趕緊往上爬,&rdo;小白說,&ldo;我就不貼著你,在你下面等得不耐煩了才上來的。&rdo;
蘭多聞言沒有辦法,順便打消了休息的念頭‐‐其實他也知道越是疲憊越是要一鼓作氣,中途停頓反而更加難往上爬,於是在身後小白緊緊的逼迫下,他咬緊了牙關將剩下的繩梯爬完‐‐快要到地方的時候,從船舷上伸出了一雙手臂纏繞上他的手臂,一路向下,最後固定在他的腰間,將他像是小嬰兒似的直接舉了起來,蘭多冷不丁一下子腳下踩空驚叫了一聲,卻沒想到下一秒,自己被穩穩噹噹地放在了船上。
&ldo;嘖,那麼熱……小帕德,去通知船醫,讓他弄點兒人吃的退燒藥來餵我的寵物。&rdo;
迪爾嫌棄的聲音響起,蘭多掀起眼皮子掃了一眼,這才發現這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自己的船長帽牢牢戴穩,伴隨著他的話語聲落地,一個原本蹲在他帽簷上的毛糰子探出了腦袋,居高臨下地掃了黑髮年輕人一眼,然後&ldo;吱吱&rdo;兩聲,頭頂有一朵小花的騷包倉鼠四肢張開,&ldo;吧唧咚&rdo;地以肚皮落地方式掉在甲板上,在甲板上掙紮了一會兒後,它爬了起來,看了看四周甲板上來來往往奔走著的海盜們,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隨時都有可能一腳被踩死的危險,倉鼠沒怎麼猶豫,就順著甲板一路往樓梯方向跑去。
船醫的船艙就在那個方向。
先放下一隻倉鼠憑什麼能承包獵犬的活兒這件事不說,蘭多隻是奇怪這隻倉鼠應該要怎麼樣才能跟船醫準確表達&ldo;退燒藥&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