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雨水舔舐乾淨,陰陰道:“這是什麼事兒?”
他體內的仙力還是緩慢地向外散著,向著茅舍裡面散著,而老祖宗先前的怒意,也自瀰漫在後園當中,兩股氣息相加,自然驚動了罩在歸元寺上空已經很多年了的那道袈裟。
那道該死的袈裟。
……
……
青色的天袈裟從歸元寺無數簷角瓦脊上冒了出來,飄飄搖搖地,在高空之上迎雨沐風,瞬即變大,透出莊嚴氣息,莫大威勢,往地面壓去。
老猴不怕這天袈裟,老狗卻怕。陳叔平被唬的化作一道清煙,往外直竄,但哪能比佛家至寶的速度快,馬上被壓在了袈裟之下,滿嘴啃著泥巴,摔倒在地。
正在心驚膽顫,等著老猴發發慈悲來救自己的時候,陳叔平忽然感覺到一絲怪異,似乎茅舍裡面傳出來了一股隱隱約約,卻又無比堅純的吸力,那股吸力直上天際,將那面青色的大袈裟吸住了。
陳叔平猜到一定是鄒蕾蕾的古怪狀況,導致的這個結果,鄒蕾蕾此時就像一個極低溫、極安寧的玉石,不停地吸附著身周的一應氣息。而天袈裟內蘊著無窮佛光,感應更強,相應的,吸附的力量也就越大。
慢慢地,天袈裟飄了下來,很自在地歸位於歸元寺中。
陳叔平趴在地上,張大了嘴,心想這鄒蕾蕾到底是蝦米人物?易天行這童子,今世如此牛逼,已經讓陳叔平百思不得其解,這童子的老婆,就算她前世乃是觀音菩薩身邊玉女,又怎麼能有如此霸道的神通?
想那天袈裟,就算老猴也撕扯不脫,鄒蕾蕾憑什麼能讓它安寧下來?降落下來?
……
……
打茅舍裡有本書被扔了出來,不偏不倚正中陳叔平的屁股,陳叔平知道是誰扔的,自然不會生氣,從雨水裡揀起來一看,發現是本科普的書籍,書已經被翻的有些爛了,不知道老猴是從哪兒弄來的。
陳叔平扶了扶眼鏡,有些心悸地看了一眼平息下來的天袈裟,往兩邊攤開手,表示不解。
老祖宗的聲音響了起來:“熵。”
陳叔平依然不解,他是數學老師,後來惡補化學,也都只在“實用”的範疇裡兜圈,物理和哲學是一塌糊塗。
老祖宗罵道:“熵表示能量在空間裡分佈的均勻程度,能量分佈的越均勻,熵值就越大,在一個自成體系的空間裡,熵值只可能越來越大,熱力學第二定律,你都沒看過?”
陳叔平窘然道:“有點兒印象,不過搞忘記了。”他蠻是好奇問道:“這和鄒家姑娘現在的狀況有什麼關係?”
茅舍裡沉默許久,然後回答道:“蕾蕾的身體如果是個系統的話,那她的熵值已經大到一個無法想像的程度。”
陳叔平皺眉道:“也就是說,她身體裡面能量的均勻程度高到無法想像?”
“不錯。”老祖宗冷哼道:“不知道是誰做的手腳,俺家以前只以為她是清靜之體,所以能使人親近,現在才知道,這丫頭竟然天生就是純淨之玉般,對身外的一應生靈能量都有極細微的引力。”
陳叔平撓撓頭,不是很明白:“如果她體內熵值大,那也只是她自己體內的能量均勻。”他的手指唰唰響著將那本科普書翻開,對著上面的一個章節說道:“熵值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增大,所以我們這個宇宙如果不出意外,會歸於一片死寂,但是……那是一個大系統,鄒姑娘只是這樣嬌滴滴的一個人,她身處在我們這個世界當中,應該區域性熵值可以降低,不至於對四周的能量產生這麼大的影響才對。”
陳叔平皺眉不知在想著什麼:“要能影響到她身體外的大千世界,除非……除非,她本身就很……很……?”
老祖宗沉默著:“自然不是能量均勻這般簡單。她體內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