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隆起。
隆起漸漸向下滑動。
白鸛極為愜意地鳴叫了兩聲,將首埋於自己翅下,輕輕梳理著白羽,仙態復現。
……
……
易朱的指頭指著那隻白鸛:“你很醜啊。”
那隻白鸛忽然長足一蹬,似乎想擺脫這種恐怖的氣氛。
又是一蓬血花綻出。
優雅的白鸛變化一灘血泥之後,再也不復優雅了。
……
……
易朱輕輕指著場中的鳥兒,指著一隻,便細聲細氣地說明自己厭惡它的理由,然後將它變作一灘血泥。
鄒蕾蕾渾身顫抖看著場間血腥的一幕,強抑住自己想嘔吐的念頭,儘可能溫柔說道:“可這都是它們生存的方式。”
“我知道,媽媽。”易朱清新的雙眉輕輕抖動著,似乎在忍著某種痛楚,“可我就是討厭這種方式。”
“誰來幫我阻止這些?”鄒蕾蕾無助地輕聲喚著。
林旁有人掠過,正是一直守在後面的秦琪兒,她早就發現了林間的異常,但震駭之下,根本不知如何應對,此時見著鄒蕾蕾無比柔弱的模樣,心頭一動,鼓足勇氣便往易朱處掠去。
一入林中,秦琪兒卻清叱一聲,強行在空中停住了身形,輕飄飄地空中飄著,似乎畏懼著某種看不見的力量。
就像是有無數條殺人的細線一樣。
秦琪兒清妙無比的身影在這些線條內躲避翻騰著,被迫著離林間的易朱越來越遠。
唰的一聲,秦琪兒的右腿劃過空中,卻被那無形線條割出一道大口子,鮮血淋漓。
她在空中輕輕一翻,點著一片樹葉,勉強退回林邊,臉色慘白。
此時她再看著林間那個抱著玩具熊的小孩兒,目光裡除了震駭,還是隻有震駭。
……
……
易朱抱著毛絨絨的大狗熊轉過身來,可憐兮兮地望著鄒蕾蕾。
“媽,當鳥都這麼苦,爹當人是不是更苦?”
然後抬頭傻乎乎地望著高空。
不知為何,鄒蕾蕾鼻頭一酸,就這麼哭了出來。
然後她往林子裡走去。縱使這林子裡有著自己不明白的兇險,但她的小傢伙在林子裡面,很可憐地站著,所以她要走進去,進去抱著他。
只走了一步,便感覺自己的右手被什麼東西輕輕絆了一下,然後發現自己右手尾指上的那枚金戒指正閃著光。
戒指表面,有一根火紅從空中現出形來,崩得緊緊的。
蕾蕾知道,如果不是這枚式指,剛剛那一絆,自己的指頭一定已經被割掉了。
深深呼吸,她壓下心頭的恐懼,再次抬頭,堅定地往抱著大狗熊的小傢伙走去。
她的眼前微微起霧,霧過之後,眼前景色為之一變,只見林間到處充斥著五彩的光線。
光線之中,有萬千條紅線,如天火般朱赤,豔豔作光。
紅線的那頭,連著這林子裡數百隻模樣各異的禽類,連在那些化作血泥的鳥兒身上的紅線已經斷了,細細的端頭在空中緩緩飄浮著。
萬千條紅線,都是從小易朱的手上伸展出來的,鋪鋪灑灑,紅的煞人。
鄒蕾蕾小心翼翼地避開這些火線。
先前秦琪兒便是感應到了這些火線的威力,勉強避開,卻還是受了傷。
蕾蕾輕輕抬步、轉身、低頭……從這些殺人無形的火線中穿了過去,離易朱愈近,紅線便會愈密,偶爾擦到,便會流出血來,她卻強忍著沒有呼痛,生怕驚著了那小傢伙。
小傢伙此時痴痴呆呆地望著空中。
終於漸漸近了。
鄒蕾蕾強忍著痛,一把將那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