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不得已只能用手中「欺方罔道」與上官莞硬拼一記,雙腳離開地面,身形向後倒掠而去,勢如流星,連續撞斷三棵大樹之後才去勢稍緩,撞到第四棵大樹時,秦素忽地伸出未曾握刀的左手,以「吞月大法」吸附住樹幹,身如紙鳶,飄飄然旋了一週,秦素的手掌所過之處,樹幹如遭鋼鋸,木屑紛飛,最終「咔嚓」一聲,大樹居中折斷,樹葉紛落。
如此一來,秦素徹底化解了上官莞這一劍上的勁力,大袖鼓盪,彷彿雙翼,以更快的速度掠向上官莞,與此同時,狂風陡起,千百樹葉被風一鼓,竟如千百飛劍,隨著秦素悉數激射向上官莞,鋒利如刀,刀氣縱橫。
上官莞已經轉過身形,手掌上籠罩著淡淡月芒,雙臂連舞,將這些蘊含刀氣的樹葉全部揮散,同時一掌朝秦素手中長刃抓去,鋒銳難當的「欺方罔道」破開上官莞手掌上籠罩的月芒,使得掌心綻放血花,可還未等「欺方罔道」將手掌徹底切斷,血肉、骨骼、筋絡、經脈、面板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如初,如此迴圈往複數次,秦素仍舊沒能傷到上官莞的手掌。
上官莞輕笑一聲,另外一隻手掌姍姍來遲,推向秦素的小腹,秦素的左手也翻掌一擋,二人掌力相交,上官莞境界修為遠勝秦素,立時佔據上風,秦素悶哼一聲,雙腳深深陷入泥土。上官莞的雙眼中又有血光掠過,兩隻血眸死死盯住秦素的眼睛,攝魂奪魄的目光讓秦素整個人徹底僵住。
此乃「眾生入我眼」。
第一百七十九章 忘情
秦素此刻只覺得入眼所及,不見天,不見地,只有茫茫血色,在血色深處,有一雙眸子如兩點鬼火飄忽不定,正不懷好意地注視著她。
隱隱約約之間,秦素可以看到無盡血色之中有一個模糊的黑影正站在那裡,似人又不似人。緊接著這個影子開始向秦素湧來,轉眼間,那影子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大,沒有止境,很快地充斥了秦素的整個視野,秦素感覺就像自己站在城牆下,入眼只能看到城牆,而無法一覽城池全貌。那一雙眼眸已經有月亮那麼大,懸在半空之中。
被這麼一雙眼睛俯視著,秦素頓覺神魂不安,背後生出寒意,然後就覺得渾身的氣血彷彿要凝結成冰,精神也漸漸變得恍惚起來,動彈不得。
不過這一刻,秦素心中仍舊有幾分清明,知道自己這是中了攝魂幻術,若是不想法應對,要麼是被上官莞一掌打死,要麼就是被上官莞帶走,像沈大先生那樣淪為階下囚。
對於秦素而言,死不怕,就怕被人百般羞辱,那才是真正生不如死,於是她一橫心,開始運轉秦清一直不讓她貿然使用的「太上忘情經」,因為秦素的「太平青領經」還未修至大成的緣故,不能圓滿化去「太上忘情經」,所以這次秦素並非以「太平青領經」模仿,而是直接運用了「太上忘情經」本身。
太上忘情,忘情而至公,得情忘情,不為情緒所動,不為情感所擾。天之至私,用之至公。命之制在氣。死者生之根,生者死之根。恩生於害,害生於恩。言不語,眾生聽令,身不動,天地俯首。太上忘情,自是開闢造化之情。
秦素閉上雙眼,不見茫茫血色,不見那雙詭異眼眸。
現世之中,上官莞用出「眾生入我眼」不過在電光火石之間,秦素閉上雙眼也是極快,還不等上官莞後續動作,就見秦素抬手輕輕一揮,彷彿要將眼前的煙霧揮散,又彷彿要將桌上的雜物全部掃落。
「太上忘情經」畢竟是大成之法,立時破去了「眾生入我眼」,同時也使得秦素進入到一種玄而又玄的狀態之中,面對秦素看似隨意的揮手,上官莞同樣探出一手,兩隻秀美素手相撞,頓時產生劇烈的氣機波動,在兩人之間蕩漾出兩層漣漪。
秦素雙腳深陷地面,直接踩踏出一個碗狀的大坑,所有的泥土都被氣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