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黯淡,瀰漫地黑霧逐漸消散後,巷子裡的人都不見了。
旅館前的紅燈籠依舊好好地掛在門簷下,燈籠底部的細碎紅繩隨著從巷子口吹來的風微微搖曳。
阿無一個人站在巷子中間,還維持著伸手去拉人的動作,恐懼凝固在臉上有些詭異。
“咳咳咳——”
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在旅館內響起,佝僂著腰的旅館老闆扶著房門探出頭看向門外,看到阿無時愣了下。
“阿無?你怎麼來了?”
阿無耷拉著眼皮,他慢吞吞收回手,臉上的恐懼瞬間消失匿跡。
“我來等人。”
旅館老闆眼珠轉了轉,他笑呵呵道:“來等誰啊?”
阿無抬頭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哥哥。”
旅館老闆臉色肉眼可見的變了變,又很快恢復原樣:“你哥哥?”
“對。”
旅館老闆看了他一眼,語氣有些奇怪:“我記得你家只有你一個——”
他話還沒說完,阿無就直接打斷:“現在有的。”
阿無冷冷的盯著旅館老闆,眼底深處金色纏繞扭曲成絲線凝固在眼球上,詭譎莫名。
旅館老闆佝僂地脊骨開始發冷,大顆大顆冷汗珠順著臉頰滑落,連牙齒都開始不自然地打顫。
阿無又發瘋了!
一瞬間,旅館老闆腦子裡只剩下這個想法。
同一時間不遠處的集市裡。
本來正在愉悅享受復仇快感的貓人們同時尖叫起來,面容四肢霎時間扭曲成一團,分不清是人還是貓。
處於集市中的楊靜淑等人如臨大敵,警戒周圍。
“這些貓人怎麼了?”
楊靜淑皺眉輕聲道。
旁邊的方冉和雲飛朵也嚇得夠嗆,紛紛搖頭:“不清楚,他們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方冉一邊說一邊看向那些被剁爛的鎮民們,瞳孔縮小,嗓音都有些尖銳起來:
“靜,靜姐!你看那些鎮民!”
集市一片混亂喧囂,方冉的尖叫隱於其中並不算明顯,正好能讓湊的近的楊靜淑和雲飛朵聽清。
楊靜淑下意識看向那群任人宰割的鎮民,舔了舔嘴唇,胃部不適。
攤位上本來就被切爛成肉泥或者各種食物的鎮民們不知從什麼時候全部聚集在了一起。一股粘稠腥臭的黑色液體幾乎將它們整個全部裹住,往下“滴啦啦”的滴著黑水。
被包裹在黑色液體中的鎮民們嘶吼慘叫,不時有一些看起來像是嘴巴鼻子之類的器官在黑色液體中若隱若現,詭異萬分。
“艹!這他媽什麼臭味?!”
雲飛朵喉嚨發酸,捂著口鼻忍住嘔吐慾望,腦袋上的耳朵都都耷拉了下來。
如果說貓人們還勉強能算的上正常的話,那麼這些鎮民凝聚在一起的東西就噁心的令人髮指。
楊靜淑的兩隻手都開始“蹭蹭作響”,胳膊逐漸被銀色鐵質替代,就在她考慮要不要動手先出去時,眼前的異象突然停止了。
貓人們再度恢復了愉悅吃飯的動作,被虐殺的鎮民們也恢復成了被剁爛砍碎的屍塊,如果不是集市中還殘留著若隱若現的腥臭味,可能三人都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方冉用手扇了扇眼前的空氣,吞了口唾沫才道:“靜姐,剛才那到底是什麼啊?”
雖然是詢問,方冉並沒有抱著楊靜淑可能會知道的想法。
雲飛朵也跟著道:“對啊對啊,那東西太他媽噁心了,嘔——”
話還沒說完她又吸進去一大口帶著腥臭味的氣,被燻地翻了個白眼直接蹲下身開始乾嘔。
強行忍住乾嘔的方冉:“……”
她也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