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說：&ldo;現在還會怕嗎？&rdo;

沈釗說：&ldo;怕。&rdo;

方晴說：&ldo;你媽媽還說什麼了？&rdo;

沈釗思索了片刻，說：&ldo;每門功課都要考前三，我是大學教授的兒子，不能給她丟人。考不到，就不給飯吃，晚上還不能睡。&rdo;

梁絮同情地看著他，又回頭看李浩。李郝也一副同情的模樣，悄悄嘆了口氣。

方晴又跟沈釗聊了一會兒，聽了一堆他跟他母親冷漠而高標準嚴要求的親子關係。梁絮十分同情，覺得要是換成自己，在這種環境下長大，對女性的心理陰影面積應該是他的平方倍。

方晴一邊聽，一邊做筆記。最後聊完了，方晴說：&ldo;好的，我數三個數，數到三的時候你就可以清醒過來了。&rdo;

沈釗沉默著，像一個乖乖的大男孩。方晴數完了三，打了個清脆的響指。沈釗倒出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反而像睡著似地不動了。

梁絮說：&ldo;怎麼了？&rdo;

方晴說：&ldo;正常現象，他想睡就讓他睡一會兒。&rdo;

沈釗在椅子上躺了有兩分鐘，緩過勁兒來了。他站起來說：&ldo;我沒幹什麼丟臉的事吧？&rdo;

李浩說：&ldo;也沒有特別丟臉，就是要跳脫衣舞，被我們攔下來了。&rdo;

沈釗：&ldo;……&rdo;

梁絮笑了，說：&ldo;你剛才說什麼，你自己不記得了？&rdo;

沈釗說：&ldo;大體上是記得的。&rdo;

他轉向李浩，說：&ldo;所以你胡說八道騙我沒用。&rdo;

梁絮說：&ldo;記錄在那邊，你要看一下嗎。&rdo;

沈釗拿過檔案看了一遍，沒發現有什麼敏感內容，於是放了心。方晴給他開了一張藥方，讓他照方拿藥。

梁絮說：&ldo;就這樣？&rdo;

方晴說：&ldo;沒完呢，你們都出去，下面涉及隱私內容，該給他做心理疏導了。&rdo;

梁絮看了沈釗一眼，沈釗經過剛才一番交流，對方晴有了一定的信任。他擺了擺手說：&ldo;出去吧。&rdo;

梁絮跟李浩出了門，坐在走廊上發呆。片刻梁絮小聲道：&ldo;你想聽嗎？&rdo;

李浩說：&ldo;聽聽也行。&rdo;

於是倆人趴到門板上，聽見裡頭模模糊糊的聲音，大約是讓他放鬆，逐漸適應之類的指導，更具體的就聽不清了。

倆人回到座椅上，梁絮捏了兩下史萊姆。李浩無聊地看著她，梁絮說：&ldo;你要捏嗎？&rdo;

李浩客氣地說：&ldo;不用了。&rdo;

兩個人一直以來，都沒什麼共同語言。然而坐的近在咫尺，老不搭理彼此也有些生硬。梁絮想了一下，從口袋裡掏出方晴給的機械蟑螂，勸煙似地說：&ldo;玩這個？&rdo;

李浩嚇了一跳，見那蟑螂按下按鈕還會爬，深感現在的女孩子真是一身惡趣味。他連忙說：&ldo;這個就更不用了。&rdo;

梁絮成功地嚇到了他，心裡一陣暗爽，笑呵呵地把蟲子塞回口袋裡。

李浩說：&ldo;你覺得能治好嗎？&rdo;

梁絮想了一下，說：&ldo;方晴說不是大毛病，治癒率挺高的。不過就算治不好，我也照樣喜歡他。&rdo;

李浩感慨道：&ldo;不離不棄的，真好。&rdo;

梁絮說：&ldo;缺胳膊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