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組員甚至開始抓自己的喉嚨,脆弱的脖子上已滿是血痕。
“方遙——”洛勒用盡全力喊近在咫尺的傢伙,為自己的組員博最後生機,“逮捕……他們……”
方遙怔了一怔,似在艱難消化聽見的話語。
黑暗圖景侵襲了調查員們,也侵襲了他自己。
“你不是要……逮捕我們嗎……”洛勒再次開口,近乎懇切,“方遙,收起精神感知,請……逮捕他們。”
“收起精神感知”這一簡潔明確的請求,終於在方遙大腦轉換成了清晰含義。
冰藍色的瞳孔驟縮,又漸漸鬆弛,曾經的淺棕色正在恢復。
監控屏前的高速公鹿,看著後臺資料裡終於有點回落苗頭的能量感應,正想長長舒口氣,可下一瞬間那能量感應又突然飆到最高峰!
什麼情況?
鹿頭啪地貼到投射屏前,螢幕裡的方遙明明正在清醒,沒有繼續發瘋的跡象啊??
不,不對,不是方遙。
僅剩的三面“牆壁”上,晶體開始震動,猶如蜂群奏鳴,共同發出炫目的光。
緊接著,那震動從一層傳到二層,二層穿到三層……轉眼之間,整棵入侵樹都開始震動。
那不是方遙的能量,而是方遙失控的能量喚醒了入侵樹!
高速公鹿茫然看著後臺逐漸超載的能量,束手無策。聽不懂雲星語的他,無從得知方遙和那四個奇怪男人對話中的資訊,但他清楚記得在來到入
侵樹面前時,羅漾和方遙的對話——
【是笛謬嗎?】
【是。】
【但不是那隻笛謬。】
彼時的高速公鹿不知道笛謬是什麼玩意兒,現在他終於懂了,就是這棵入侵樹。
呸,什麼樹,這根本是一個巨大丑陋的異星生物!
監控屏裡再出傳出聲嘶力竭的加密語。
高速公鹿聽不懂,方遙卻聽得清楚洛勒在喊什麼,他在喊:“笛謬醒了——”
逃到這裡的笛謬化作入侵樹,在裡世界紮根,僅留一部分清醒的神經元“保持進食”,悄然成長。可現在,它聞到了不可抵擋的食物香甜。
那是來自方遙失控的能量。
以情緒能量為食的笛謬,在“食物甜美的香氣”中醒來,正狂喜地朝這裡撲來。
無數枝條一樣的神經觸手從每一個晶體中突破出來,晶體有多少,它們就有多少,密密麻麻,鋪天蓋地,頃刻將方遙、洛勒和三個組員席倦。
那是不同於黑暗圖景的另一種精神侵襲,像野獸的捕獵,又像窒息的牢獄。
“啊啊啊啊——”
慘叫隨即響起,一個組員已經瘋了,理智無法在對抗完方遙的黑暗圖景後,又抵禦笛謬侵蝕,發狂中的組員開始拿頭撞牆,一下接一下,很快頭破血流,卻雙眼發直,毫無痛覺。
洛勒開始暈眩,眼前一陣陣發白,什麼都看不清了,他只知道方遙原本回撤的能量再度增強,目標卻不再是自己,而是與笛謬的能量開始激烈對抗。
狩獵與反狩獵。
精神感知對情緒吸食。
洛勒不知道誰會贏,只知道自己正身處這股恐怖的漩渦之中,每一個細胞都好像要被扯成兩半。
列車監控室裡,警告聲爆鳴。
高速公鹿眼睜睜看著後臺能量突破承載,絕望大喊:“不要啊——”
誰會聽一隻小鹿的呢。
能量超載,空間撕裂。
高速公鹿木然看著投射屏,等待附近哪個倒黴的旅途再被拉進來融合。
然而列車考核附近並沒有旅途。
笛謬與方遙的雙重能量疊加,只是在入侵樹一層撕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