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責,為什麼她就沒有察覺出,當時他的異樣呢?她竟屢屢害的他命懸一線。虧欠他至此,她還要怎樣面對他呢?
“小姐!門外有一小童求見。”一個粉色衣裙的女子,緩緩進了房間,向敷悅稟道。
“哦?這邪妄山瘴氣重重,奇陣遍佈,乃兇險至極之地,怎是一個小童能進的來的?”敷悅拭了拭臉上的淚水,驚詫的揣度著,向外走去。但見一個十多歲的俊美男童,身著道袍。卓然而立於門前。
“敢問這位可是敷悅姐姐?”小童合掌微微施了一禮,揚聲問道。
“正是!不知小師傅怎會到了我們這熒熒居?”敷悅水眸微轉,便已看出此童定不是一般的人物。
“吾本軒轅老人坐下門童,特奉家師之命,為薛大哥送一錦囊。以保他度過一劫!”小童眉宇間正氣凜然,不疾不徐的說著,有著和年齡不符的沉穩與老練。
“哦!原來是軒轅伯伯!快快請進!”敷悅恍然大悟,這才知道原委。幾個月前,師兄從爍星朝歸來,便說軒轅伯伯為他批命,說他情劫已至,要小心提防,更要多多救死扶傷,積福行善,方有可能度過此劫。卻不知為何只送來一個錦囊。
錦囊開啟之後,敷悅眸光乍亮,一絲喜色湧上臉頰。迅速跑到藥房,拿出師兄行醫時意外得到的一塊奇異的肉團。那次他救了一個山間老樵夫,那樵夫為了報恩,把手中珍藏多年的一個肉團贈與了師兄。卻原來便是世間罕見的‘太歲’。這下師兄有救了。
敷悅取出‘太歲’熬成藥汁,流錦仔細的餵了薛景睿服下。沒多久,薛景睿便奇蹟般的轉醒了過來。
“薛大哥!你好些了嗎?還有哪裡不舒服嗎?”流錦抓著薛景睿恢復溫暖的大手,緊張的問道。明眸中氤氳的霧氣凝結成珠,無聲的滑過臉頰。
“我沒事了。錦兒莫哭!”薛景睿微笑的看著又一次為他流淚的女子,心中無盡的憐惜都化為眸中款款的深情,對映著女子朦朧的淚眼。
“都怪我!若不是我,薛大哥也就不會屢遭浩劫了。”流錦心痛難耐,抬眸睨視著男子俊逸溫和的笑顏,咬住唇瓣的貝齒越發的用力。
“不是的!一切自有天定,與你無關,錦兒無需自責。”薛景睿柔聲勸慰著,蒼白的臉上依舊是那溫暖的笑容。
溫暖的笑容瀲灩於流錦朦朧的水眸。女子凝視良久,再也沒有開口。……
翌日清晨,流錦回首環顧了一眼,這個給過她家的感覺的地方,咬了咬唇,斂住眸中所有的愧疚和感傷,薛大哥!對不起,錦兒不能再拖累於你了。你的深情,流錦無以回應。如今又這副即將消亡的身子,便是更加不敢再有任何奢望。薛大哥!錦兒祝福你!你一定要幸福。……
流錦有了一次經驗,順利的過了迷陣和瘴氣林。一路向北月城行去。
行到城郊一處客棧,流錦走了進去,準備歇歇腳。剛坐下來,便被旁邊一桌客人的話給震住了。
“哎!富貴如浮雲啊!沒想到盛極一時的端木家,就這樣沒落了。長公主一死,世子遠走戍邊,左相罷官入獄,等著砍頭。真真是禍福難料啊!”一個濃眉大眼的中年男子,端著酒杯,大聲的侃侃而談。
“是啊!你說那端木榮瑞也算是點兒背。怎料取個兒媳竟是自己的女兒,結果竟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就是不知,他與那馴日朝女子生下的女兒,究竟是何人物?”一人揣度著接道。
流錦聞言,心中一陣陣的抽痛,原來,他竟鋃鐺入獄。不知他可熬得過,砍頭?想來皇后定然不會任憑他被處死。雖說她口口聲聲不承認與那人的血緣關係,可是,畢竟血濃於水。她一個人孤獨了太久,渴望的父親終於出現在自己身旁,可沒想到卻是這般的境地。
流錦出了客棧,緩緩向北月城走去。路經一片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