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護人員拿來擔架，對宋安寧進行檢查，確認死亡，喬安始終跪在那裡，白襯衫上沾滿了血跡，臉上無喜無悲的表情，漠然地看著醫護人員忙來忙去。

葉苒苒撥通了孟芊芊的號碼，她和奚禾很快趕來，救護車已經走了，孟芊芊反應最快，撥通了殯葬電話，有條不紊的處理著後續事宜。

奚禾拿來一塊毛毯，葉苒苒蓋在宋安寧的身上。沒一會兒葉紅軍匆匆趕來，葉苒苒看到爸爸眼淚又流了下來。

葉爸爸快步走過去，離宋安寧還有幾步遠的時候停下腳步，視線落在喬安和葉苒苒的身上，收回視線走到宋安寧的遺體前。

沉默了幾秒鐘抬手掀開蓋在她頭上的毯子，嘴唇動了動眼眶紅了。

“老宋……”

葉紅軍整理好心情，把毯子蓋好，語氣鄭重。“我送你最後一程。”

他走到喬安身邊蹲下來。“兒子，發生什麼事了？”

喬安慢慢抬起頭，漠然的表情破碎了，他像一個孩子一樣無助，抱著葉紅軍流淚。“爸，怎麼辦？”

葉紅軍輕輕拍著他的背。“哭吧！哭出來就不那麼難受了。”

葉紅軍安排葉苒苒和奚禾先回去，孟芊芊幫忙處理後續事宜，葉苒苒回去後一直昏睡不醒，夢裡她好像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天，那天是他們全家人的噩夢。

客廳茶几上放著一個白色的骨灰盒，幾名穿著便裝但一臉正氣的人面帶愧疚地坐在沙發上。

一個年紀稍大的人開口。“請節哀，我們對葉向陽同志的離開感到很痛心，組織上決定為葉向陽同志申報烈士資格以及撫卹金……”

那時的葉苒苒偷偷溜下樓，她不相信哥哥會在那個白盒子裡。

沒一會兒那幾個人從樓上下來，走到車邊抬頭看著她家的窗戶，一個人一拳打在車頂上。“真他媽憋氣，那麼年輕……”

另一個人說道。“發脾氣有用嗎？我們要讓那些混蛋血債血償。”

年長的那個人輕嘆一聲。“走吧！”

車子離開葉苒苒從角落裡出來，當年她並未細想這些話。

“哥。”她驚呼一聲從睡夢中驚醒。

“苒苒，你終於醒了？”守在床邊的奚禾關切地問。

不知躺了多久渾身無力，她掙扎著坐了起來。“我睡了多久？”

奚禾給她端來一杯水。“你睡了一天一夜，怎麼都叫不醒。”

“我哥呢？”

“葉叔叔陪著他呢！他媽媽的身後事都處理好了，按你的要求出殯後會把她葬在安息墓園。”

她稍稍安心。“芊芊呢？”

“事情辦完了就不知道去哪了？”

她感激地握著奚禾的手。“幸好有你和芊芊，但你身體還沒完全恢復，還要操心我。”

奚禾輕點她的額頭。“傻瓜，這麼多年我們不都是這麼過來的，沒有你和芊芊都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麼樣？”

葉苒苒說起她睡夢中記起來的事，奚禾露出疑惑的表情。“難道說向陽哥不是車禍離開的？”

每每想到這個可能性都讓葉苒苒心痛不已，想到哥哥很可能是被人害了，那窒息的感覺又出現了。

奚禾觀察她，發現她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失去血色，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馬上阻止她繼續想下去，喬安特意囑咐她，剛剛那些情況是她發病前的症狀。

第二天葉苒苒去喬安的公寓，在公寓樓下碰到了拖著行李箱的楚焱，他戴著大大的墨鏡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二哥。”

楚焱轉身看到了葉苒苒。“睡美人醒了？你的臉色這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