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意我了。你一點也不在意我了。”
“沒有人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燦燦。永遠都沒有人。”
“你在說謊,如果你在意我,你就不會回到你和她的家,你就不會不接我的電話,這些天你們是不是天天在一起?”
“是——我們在一起。”
他沒有再做更多的解釋,解釋在她那痛苦膠著的眼神裡是虛弱的。她早已洞悉一切。
“你愛上她了?”她無力地靠進沙發裡。
“不是愛,那不是愛。”
她猛地抬起頭看著他,眼睛裡閃過一絲欣喜。起身,她朝他走去,繞過那張寬大的書桌,走到他的身邊,慢慢蹲□子,蹲在他的腳邊,仰著頭看著他:“我愛你——從未忘記過你。”
李念看著她,那張臉,那張曾經讓他瘋狂讓他傷心欲絕的臉。
他伸出手想撫摸那張臉,但最後還是落在她的頭髮上:“告訴我,你想離開他嗎?”
她點點頭。
“你問他想要什麼,不管他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他,只要他不再來找你。”
“你還愛我嗎?”
這個世界上,他最不想傷害也不可能去傷害的就是她。舒燦三月帶著一身傷回來,他見到她時看著她落魄的樣子愧疚得要命,這些年她因為恨他不跟他聯絡,她不跟藍冰冰聯絡,她不跟他身邊任何人聯絡,她就像斷了線的風箏,遠離了他的視線。曾經那麼朝夕相處形影不離,這徹底的消失這讓李念覺得一把刀攔腰將自己斬成了兩段。她存了心用這種方式來懲罰他,他唯有暗自祝福她過得幸福開心,甚至想像她那樣的女子本是極度善解人意又處處討巧的,什麼樣的男人都會對她好,可見到她時,他紅了眼睛,衝開而出的第一句話:“我要殺了他!”
他恨自己無能,發誓要保護好她,要將這些年來有愧於她的加倍補給她。他將自己的新別墅給她,怕給她更多的負擔想在她離婚之前儘量少去找她。同時他派私家偵探去搜集有關那個男人的不良證據,想幫她脫離苦海,卻被發現,那晚竟找人潛伏在他的公司,他從公司到停車場取車,在停車場四個人蒙了面手持兇器的男人從一輛豐田越野裡跳出來朝他圍過來,他縱然學過散打跆拳道也是黑帶五段,可是他單槍匹馬,對方四個人手裡不是鐵棍就是西瓜刀,幾個回合下來知道不跑今天就死在這四個人手中了。就算跑,也還是捱了刀子。那些人顯然沒想要他的命,將他打倒在地後,讓他離舒燦遠點,少管點嫌事,否則小心他身邊的女人。那個時候他痛得血肉模糊,可他清楚聽到有人說出田小麥三個字,他們拿走了他的手機,在翻看時,其中有一個聲音有點中性的人說:“好像是姓田吧?前幾個月聽說他要娶的那個女人,慢點慢點,上去,翻上去,對對對,就是這個——田小麥。把號碼記下來。139XXXXXXXX”
這三個字讓他忘了傷口的痛,神經繃得很緊,一顆心也像在機器裡絞著似的。
等那些人走了後,他捂著傷口跳上一輛計程車直奔田小麥的家,一路上他都擔心有沒有人跟蹤他,不停地往後看有沒有車跟蹤。
那個時候他最擔心的田小麥,那種強烈的感覺讓他心驚肉跳的。他現在也在擔心田小麥,不知道她是否平安無事,早上他打了她的手機,沒有人接聽,想她還在生氣中。上午開會,工作中很少分心的他也好幾次分心甚至有種想走出會議室給她打電話的衝動,但最終因為早上她不接他的電話面打消了念頭。
見到李念沉默不語,舒燦不甘心地再問了一句:“你還愛我嗎?”
“燦燦,我希望你明白一點,我想幫你離婚是因為你跟他在一起過得並不幸福。”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溫柔。
舒燦一直保持著那個蹲在他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