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又只剩玉紫一人,面對上這麼多驚異指責的目光。
她閉了閉眼,剛才浮起的喜悅,已經煙消雲散。
從這些人的眼神中,玉紫清楚地明白,他們都不相信!便是那些趙臣,也不相信!
沉默中,有一個魏姬叫道:“玉姬果真是玉姬,便是當眾殺了一國之後,也可以安然無恙啊。便是被她租戶的婢女指認出來了,也是若無其事啊。”
聲音尖酸刻薄之極。
眾臣相互看了一眼,同時掉頭望向相國子節。
子節這時刻,眉頭深皺,他長嘆一聲,向前步出幾步,朝著玉紫深深一揖,沉聲道:“玉姬,此事關乎趙魏兩國的情誼,我等不敢擅自作主,請玉姬與臣走一趟。”
頓了頓,他說道:“姬可暫居在臣的府內,等待大王裁決。”
最後一句話,終是顯得偏袒了。
眾魏姬大為惱恨,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一個魏姬氣得粉臉通紅,她尖聲叫道:“好公正的趙人!好無私心的相國!一個小小的姬妾當眾殺了趙王后,連監禁也不必了?王宮中那麼多關押嫌犯的宮殿,也白建了?便要像一個客人一樣,住到你家去?”
盧可兒顯然也有點氣惱,她哽咽道:“怎能如此,怎麼如此?你們如此偏袒於大王的寵姬,便不怕天下人地取笑嗎?也不在意魏國的憤怒麼?
這些女人,牙尖嘴利的,一句又一句指責,句句都刻薄之極都難聽之極。
子節氣得一張臉時青時白了,不過他沒有理會眾女的咆哮,只是一臉堅定地盯著玉紫,等著她地回答。
玉紫抿緊唇,想道:這樣也好,到了清淨處,我好好尋思一下,看看今天 這事對方有沒有出現漏洞。她點了點頭,抱緊孩子,道:“走罷。”
“善,玉姬請。”
玉紫點了點頭,在眾趙臣地籌擁下,向土臺走去。
望著他們的背影,一個魏姬尖聲笑道:“這便是趙國人啊,恥乎!恥乎!”叫聲中,她的笑聲犀利而刺耳。
眾趙臣都沒有回頭,只是腳步加快了動作。
見玉紫走下了臺階,盧可兒慢慢站起,她微微側頭,若有所思地盯著玉紫離開的方向。此時此刻,她的眼睛,還含著汪汪一眶傷心的淚水
走下土臺,眾臣的腳步都有點沉重。
玉紫的腳步也是很沉重,她抿著唇,低聲說道“我不會殺她。”
她的解釋話一出口,相國子節便苦笑出聲,他長嘆道“臣知,以玉姬的聰慧,自是不會做出這種愚笨的行為,可眾目睽睽,指證滔滔啊。就算所有的人都相信,可魏國人不信,我們又能如何?”
玉紫閉緊了唇,她也知道,這件事最關鍵的地方便是這裡,就算剛才陰也出現了,也為她作證了,那也是沒有用的。在這個時候,她說什麼做什麼都沒有用,只要魏國人不信,便沒有用。
下了土臺,玉紫坐上馬車,就在她掀簾入內時,她身形一頓,轉頭對著相國子節說道“妾有一事相托。”
“請講。”
“請相國秘密派人盯著盧姬盧可兒。”玉紫苦笑道“以我猜測,此事的主使必然是她。”
相國子節怔了怔,他的臉上,流露出一抹不相信,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道“可。”
“多謝。”
“哎,走罷。”
玉紫點了點頭,抱著孩子上了馬車。
這時刻,孩子顯然哭得累了,正睜著一雙琉璃眼,淚汪汪地瞅著玉紫。
玉紫低頭對上他這樣的表情,嘆息一聲,她把自己的臉貼上他的臉,充滿歉意地說道“丹兒。是不是嚇到了?”
馬車穩穩地駛出趙王宮。
再次行走在邯鄲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