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起主人?來人,將這賤奴吊起來,先抽一百鞭子。”
家丁聽命衝上前,一左一右架起財叔,將他拖到一棵大樹下用麻繩捆了手臂高高吊起。另有個家丁飛快地遞給管事娘子一根監工常用的鞭子。
那管事娘子掂量了一下手裡有些輕飄的鞭子,眉頭又皺了起來,三角眼睛一轉,陰陽怪氣道:“莊主和少莊主素有善名,對待家中奴僕少有責罰打罵的,尋常的監工鞭子也就是警示作用,打奴隸不疼不癢的威懾有限。正夫大人持家嚴謹,特製了教訓賤奴用的鞭子,也遵循莊主的吩咐不敢傷了賤奴皮肉。你們去給我取了那根鞭子來。”
財叔聞言面色微變。那管事娘子嘴上說的好聽,可她提到的那根鞭子比尋常監工用的鞭子更是歹毒。
那根鞭子看起來細細的渾圓光溜,打在人身上不會立刻破皮流血,其實裡面藏著鐵珠子,打在皮上疼入肉裡,一片淤青紫痕。倘若是用鞭子的人使壞,專撿著受刑人皮肉薄的地方下鞭子,傷筋動骨在所難免。
正夫大人三天兩頭藉口刁難,總有少莊主維護不到的時候,財叔挨那根鞭子的整治不是一兩次了,最重的一次斷了肋骨,險些丟了性命。
寒塵不忍見財叔無辜受責難,大膽地衝了過去,摟住財叔,用自己的身體擋在管事娘子的前面,懇求道:“求您行行好,那些面應是合格的,就算是有問題,也該責罰下奴才對。”
那管事娘子沒想到寒塵竟敢過來攪局,揮鞭子狠狠打在寒塵脊背上,怒斥道:“不長眼的蠢貨,還不快滾!我自教訓自家奴隸,你莫要搗亂。”
寒塵哪肯聽從,抱著財叔不鬆手。
左右家丁過去拉扯想將兩人分開,倒也有個心善的不忍繼續欺凌財叔,就勸那管事娘子:“這奴隸多半是傻的,管事大人何必與他計較。咱們不如先忙正事,將麵粉裝車送走,回來再收拾犯錯的奴隸。”
那管事娘子倔脾氣,一向是橫行慣了,豈能被一個低賤奴隸阻撓了原本的計劃。她氣鼓鼓道:“你們先去裝麵粉,我就不信這賤奴真有膽子一直護著發財。”
她說罷又狠狠抽了兩鞭子,重重打在寒塵的手臂上。
寒塵吃痛,強忍著呻吟,硬是不放手,嘴上 有意無意敲打道:“您不是下奴的主人,您不能責罰下奴。”
那管事娘子被這樣一說,心裡也有些發虛。畢竟這死契奴隸的主人是少莊主收留的客人,那客人看起來是年輕富貴的相貌,說不得有什麼來歷背景,打狗還要看主人的,萬一因為教訓發財招惹其他是非,她倒是划不來了。
正在他們僵持的時候,李霄雪趕了過來。
“住手,不要打我的奴隸!”李霄雪剛轉到院子門口,就見一個女人揮舞著鞭子打寒塵,她心急火燎,顧不上打聽緣由,立刻出聲制止。
那管事娘子看李霄雪面生,猜她就是少莊主救回來的落難之人,於是暫時賣了情面,不情不願停手敷衍著行禮,又不冷不熱說道:“您就是李小姐吧?來的正好,快管管你的奴隸。他也不知道發生麼瘋,竟然攔著不讓小的管教自家奴隸。”
李霄雪雖然不知具體糾葛,不過相信寒塵不會隨意搗亂招惹麻煩。由此可見,那個被吊起來的財叔多半是被人刁難欺負的,寒塵看不過去才會管。她面上裝出怒容,對寒塵呼喝道:“寒塵,你快回來,別搗亂。”
寒塵沒想到主人這麼早就能來,心中一喜,乖巧地放手,跟著主人退到邊上。
這會兒與那管事娘子同來的幾個家丁已經抬著麵粉離開,左右無人,寒塵便低聲說道:“主人,快些將少莊主請來。”
李霄雪不明所以,就算少莊主仁善,也沒空閒管一個死契奴隸的事情吧?
寒塵飛快解釋道:“財叔是少莊主生父,這事情旁人少有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