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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對於父親的恩怨,似乎都伴隨著他的死亡離去,林盛夏摸了摸心口,只覺得那裡空蕩蕩的。

這個葬禮的儀式進行的很簡單,林盛夏也沒有準備請外人來,林毅雄原本商場上的那些酒肉朋友對於他的死除了送來些許無關痛癢的花圈之外,便再也沒有了其他。

林毅雄這人一輩子都沒有什麼值得交心的朋友,就連走的時候都是孤零零的。

老管家駝著背來到林盛夏的面前,將林家別墅的鑰匙與林毅雄之前留下的檔案雙手奉上,那雙渾濁的眼睛裡遍佈著淚水。

林盛夏眼神茫然的接了過來,兜兜轉轉一個迴圈,好像一切又都回到了原點。

可她早已經不再是那個未有婚嫁的林家大小姐,這五年的時間將她消磨的好似什麼都不剩下,尤其是對顧澤愷的愛。

愛,何時成了折磨?

葉以寧心疼的摟著林盛夏的肩膀,不過是她一個淡淡的眼神,自己就已經明白了盛夏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幾年,她過的太苦了!

“等下。”林盛夏突然開口,示意那些埋土的工人停手,她快步的走到墓碑的後面,不顧贓汙的用纖細手指開始挖著那些已經掩埋過半的泥土。

直到露出棺木這才罷休。

從口袋裡取出那條雞心項鍊,林盛夏慢慢的將吻落在上面,隨後小心翼翼的勾在棺木旁的突起處。

“爸,我相信媽是愛你的。”

泥土重新的落在棺木的上面,林盛夏雪白的手指卻已經被泥土染髒。

青石板的路上突然傳來噠噠的高跟鞋聲響

劃破這寧靜的氛圍

大寒·227 你在胡說什麼

青石板的道路上突然傳來陣陣的高跟鞋聲,由遠及近,起初是葉以寧率先回頭看去的,在清楚的看到對方的長相時,眉心蹙緊。

向前邁了一步從包中掏出單獨包裝的溼巾來蓋在林盛夏的手指上,仔細的幫她擦拭著那上面的泥土,不著痕跡的壓低聲音示意林盛夏向聲音的來處看去。

林盛夏纖長的睫毛輕垂,在略顯蒼白的臉上留下一片的青影,溼巾淡淡的香味傳遞在空氣當中。

眼角斜睨落在來人的身上,手指的動作微微一頓,卻又那麼的不著痕跡。

“沒想到,你竟然會來。”

林盛夏的表情並不像是葉以寧想象中的憤怒,也令葉以寧心裡的擔憂稍微的消弭了些,如果她情緒激動起來,萬一傷到肚子裡的孩子,該怎麼辦?

帶著深色墨鏡的中年女人緩緩的將它摘下拿在手中,臂彎處還攏著一束白色桔花,跟林盛夏記憶當中的模樣相差沒多少,但五年的時光終究還是在對方的臉上留下了痕跡,眼角細細的紋路就算是用昂貴的化妝品,也是遮不住的!

傅婉儀看了一眼林盛夏沒有說話,只是將大束的白色桔花放在了林毅雄的墓碑前,雙手合十嘴唇張合著似乎是在說些什麼。

林盛夏與她離得距離近,能夠斷斷續續的聽到從傅婉儀口中念出的超度佛經。

老管家向著不遠處走去,老爺臨下葬之前林盛夏讓他給傅婉儀打了通電話,這幾年她一直從林毅雄這裡收到贍養費,所以傅婉儀與林宅之間的聯絡也沒有斷過。

林盛夏沒有在開口,素白姣美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漆黑的瞳孔落在墓碑上,這張照片是林毅雄年輕時的模樣,黑色的邊框眼鏡搭配著白色襯衫,西裝筆挺的模樣是人一生裡最美好的時光。

人死如燈滅,不論以前多麼的輝煌,都不能夠阻止自然規律的發展。

“我為什麼不能來?我要送我的老情人最後一程!”傅婉儀唸完心經,這才慢慢轉過頭來看著林盛夏,這張自己熟悉的臉上依舊如以前似的透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