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祺年一聽,更蕩漾了,左右看看沒人,當即湊過去,吧唧一口,在宋明好臉上親了下。
&ldo;小好妹妹別急,哥過完年就去你家提親!&rdo;
她到底哪急了……
姚祺年不管,就認定她急了,美滋滋的騎車回家,一陣翻箱倒櫃,把不知道多久前的破毛衣都翻了出來。
是真的破啊,袖口跟領口都脫了線,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塊破抹布。
嘖,怪難為情的。
正琢磨著自己偷摸縫補一下,王乃雲進來了,面帶急色道:&ldo;你這孩子,回來也不吱一聲,你四叔怎麼說?&rdo;
&ldo;還能怎麼說,把該調查的調查了,幫忙先遮著。&rdo;姚祺年照實說。
聞言,王乃雲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來,近乎自言自語道:&ldo;得虧給學校大灶送了糧,咱家一定是積德了!&rdo;
姚四海也跟著進來了,低聲道:&ldo;現在啥樣人都有,咱們以後得小心了,門旁鄰居尤其得提防。&rdo;
姚祺年道:&ldo;爸,操心這些沒用,該眼紅的還是會眼紅,是時候把上面關係疏通疏通了,再過段時間,您把四叔喊來家裡,咱們陪他喝兩杯。&rdo;
姚四海一怔,點點頭。
姚家上數三代全是泥腿子,上面沒半點人脈,族裡最大的&ldo;官&rdo;就是姚書記了。
姚祺年的目標不是姚書記,而是要攻下姚書記在縣委工商局工作的女婿。
作為奸商二代,姚祺年不可能不懂裡面的門道。
父子兩正說著話,王乃雲瞧了眼小兒子手上的破毛衣,奇道:&ldo;好好的,你把毛衣翻出來幹啥?&rdo;
姚祺年特高興的道:&ldo;小好說要給我織件毛衣。&rdo;
王乃雲喲了聲,也高興,緊接著就道:&ldo;要不咱們看個時間,把親事先定了怎麼樣?&rdo;
姚祺年搖搖頭:&ldo;年末事多,等過完年再說,咱們手裡也能寬裕點。&rdo;
雖說他們手裡現在有將近四千塊的存款,但也只夠蓋幾間紅磚大瓦房而已,他不想委屈了宋小好,結婚定親都要好好操辦。
日子如流水,轉眼就進了寒冬臘月,年關將至,大傢伙兒對物資的需求像井噴一樣迅猛增長,計劃經濟已經嚴重跟不上形勢發展了。
姚祺年預料的很準,旁的不提,單就糧食這一塊,黑市上的糧價已經哄抬到一塊錢一斤,儘管這樣,城裡的商品糧戶還是願意起早摸黑排隊買。
江北那邊,趙同五已經向姚祺年喊出了六毛一斤的回收價,央求姚祺年給他送貨,越多越好。
有了此前被同村人舉報的教訓,這次姚家人分外小心,選擇下半夜夜深人靜的時候送貨,不再走村裡的主幹道,而是從田裡繞彎去王郢村碼頭。
而且是兄弟兩開拖拉機親自送去。
雖然姚祺年不願以最壞的心思揣度林師傅,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是在他獲利這麼多的情況下,不難保林師傅不會紅眼。
姚祺年可不想在這節骨眼上被林師傅抓到把柄。
唯一的辦法就是他們自己送,好在碼頭建好之後,去往江北市的路程大大縮短,就是大冷天開拖拉機受罪了點。
但這並不影響兄弟兩那顆火熱激動的心,拖拉機一趟能送兩千斤,兩人來回折騰數趟,不歇氣的給趙同五送去一萬五千斤。
按六毛一斤的米價算,他們斷斷續續接到九千塊貨錢。
臘月二十六這天晚上,外頭雪花撲簌簌下著,地上積雪末踝,姚家人早早吃了晚飯,堂屋門反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