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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離開後,姚祺田才皺眉道:&ldo;年娃子,他要多少咱們給多少唄,萬一惱了他做不成買賣怎麼辦?&rdo;

姚祺年無奈笑:&ldo;大哥,話不能說太滿。過完年新稻沒下來,舊稻又被咱們收的差不多,上哪去給他再湊兩千斤?&rdo;

聽他這麼一說,姚祺田黝黑的臉上泛紅,嘿嘿一笑:&ldo;說的也是,不過等新稻下來了,咱們指定能掙更多!&rdo;

姚四海也點頭:&ldo;等明年新稻一下來,咱們立馬就挨家挨戶收。&rdo;

姚祺年跟他們看法不同,搖搖頭:&ldo;咱們要回收不錯,但不要馬上賣,囤著,等價抬高了再說。&rdo;

囤貨可以說是資本家的臭德行了,姚祺年在富貴圈子裡長大,不會不清楚,當然也不會以為恥。

對於姚祺年的建議,姚四海有些困惑,不過也沒反對,以前小兒子念高中那會兒,他倒是沒發現小兒子是個有主意的人,現在不念書了,沒想到一點也不比村裡的小夥兒差。

至此,姚四海越發覺得念書重要,對小閨女的成績也越來越上心。

到臘月二十的時候,姚家人收購了兩千多斤稻穀,也脫完了殼,隨時能送去江北市,但問題也隨之而來。

必須要找輛卡車運輸過去。

姚祺年頭一個想到的就是林師傅。

&ldo;爸,我要去趟縣城,跟林師傅談談。&rdo;姚祺年從公帳上支出十塊錢,揣進兜裡。

姚四海叮囑道:&ldo;記得買包好煙帶上,錢多帶點。&rdo;

事實上家裡也沒多少錢了,姚四海還從同族親戚手裡借了五十塊。

&ldo;錢夠了。&rdo;

姚祺年打算先厚臉皮欠著林師傅的運輸費,等稻穀送過去,另外的三百塊拿到手了,再給他結帳。

他也想要點臉,但沒辦法,他手裡沒錢。

公社有個小汽車站,每天有一班汽車去往縣城,車票要五毛,捨得花錢坐車的人寥寥無幾。

大部分人還是選擇騎腳踏車或者步行,運氣好的說不準能在半道上攔到順路的馬車或拖拉機。

姚祺年還算幸運,路過公社衛生站時,宋醫生正好趕馬車出來。

別奇怪,這年頭的鄉鎮醫生身兼數職,抓藥打針吊水做手術不說,還得定期去縣城藥房進藥。

宋醫生勒住馬韁,熱情的吆喝:&ldo;小兄弟,去哪兒?上來我帶你!&rdo;

姚祺年求之不得,忙跳上架子車,又上道的遞根煙給宋醫生:&ldo;叔,你這是去做什麼?&rdo;

&ldo;去縣城進藥。&rdo;宋醫生不抽菸,轉問姚祺年:&ldo;你去幹什麼啊?&rdo;

姚祺年笑道:&ldo;去個朋友家辦事。&rdo;

宋醫生沒多問,而是跟姚祺年嘮起了家常,問他哪個村的,老子娘叫什麼,多大了,結沒結婚。

這些沒什麼好瞞的,姚祺年照實說。

結果宋醫生在知道他是大圩村姚四海的兒子之後,微變了臉,沒了剛才的熱絡勁兒,這讓姚祺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沒招惹這位叔吧?

一路無話到縣城。

涇河縣不大,緊挨著涇河,從河壩上下去就是主城區了,低矮的平房,逼仄的馬路,一條東西走向的煤炭渣子路貫穿整個縣城,沿路老革委會、縣委、公安局、醫院都在這條主幹道上。

姚祺年在縣貿易經理部的大門口下車,宋醫生雖然心裡不痛快,但還是道:&ldo;小夥子,你什麼時候走?我大概下午兩點會從這路過,想搭車就等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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