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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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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帶她進來的?”林振宇繼續道,“你只有一張票。”

“我的本事可不僅只是弄到一張票。”宦淑覺得,林振宇方才這句話是對她辦事能力的一種懷疑和侮辱。

“你這樣莽撞行事定要擾亂了倪潔的計劃。”林振宇面有擔憂。當初增添宦淑這樣一個無名小卒已經令倪潔不滿,如今再來一個明睿豈不更加得罪她?

“人都來到了,可沒有再讓她回去的道理。”宦淑不以為意,以為是他的小氣所致。

“完全有不把帶她來的道理。”林振宇針鋒相對。明睿要是聽到了這話,肯定是要噴血而亡。她想不到自己竟然是這樣地不受待見,虧她還精心打扮,激動了一番。

二人要爭論不得,且面部都有慍色,幸虧倪潔適時到來,化解了這尷尬的氣氛。

只聽得倪潔低聲對二人道:“覃宦淑,你倒真是女諸葛神機妙算,幫了我這樣一個大忙。就在今天凌晨三點鐘時刻,原本應邀來參加宴會的古董商林憲銘,因為一樁經濟糾紛事件,和一夥黑道人士爭鬥,不幸被一隻高腳杯割破喉嚨的動脈,直到現在都還躺在醫院裡搶救,是死是活都還不知道,所以他暫時是無法攜妻子赴宴了。今晚明睿剛好可以頂替他們的座位,補齊這參差不齊的位置。但要是林王夫婦沒發生這樣的意外,明睿又興致勃勃地來了,我就真的不知道該安排她坐在哪個位置上了。”倪潔嫣然一笑,繼續道,“所以說你是女諸葛,料事如神!”

宦淑聽罷耳朵一震。倪潔話語裡暗藏著話鋒,言辭犀利,就彷彿她不知道林憲銘是林振宇的生父一般,竟要當著面損他。其實也不是損林振宇,他們父子二人早就沒有聯絡了,這倒更像是在損宦淑。

只見林振宇依舊神色自若,淡定自然,他轉頭看窗外無垠的夜色,俊秀的側臉映照著金屬鹵素燈的燈光,鎏金的光輝傾灑下來為他的灰西裝徒添了萬丈光芒。當內心世界裡的萬丈城堡被一擊擊碎只剩下斷壁殘垣的時候,即使是用殘缺的虛榮的自信,也要偽裝出一個無堅不摧。

宦淑沉默了片刻之後,便用悲傷的聲調惋惜道:“多麼可憐的妻子!多麼不幸的丈夫!我就算是料事如神也料想不到,一個有了三百萬年收入的人,怎麼還去打架送死?這樣文明先進的社會,自會有法律和制度保障我們的經濟和財產安全,怎麼會輪到用生命去賭博和決鬥呢!人生在世,真是越活越不懂事。”

說得事不關林振宇,就好像三個人都和林憲銘沒有一點兒關係一樣,管他誰生誰死。

倪潔聽罷宦淑這一番話語,便微笑著附和“正是正是”。又寒暄了幾句之後,她便和林振宇共同走到另一旁與銀行行長沈執中攀談。宦淑待他們離開後,則走至剛剛被撇下的明睿身旁,二人一同朝那硃紅色的橡木圓桌走去。

這倒是像西方資本主義上流社會的沙龍和舞會了,宦淑和明睿笑著在禮儀小姐的指引下往前走去,沒有東道主的指引,倒來了個禮儀小姐,這也算是個進步,宦淑心胸舒展。但是,明睿由於剛剛冒昧的舉動,內心裡還是心有餘悸,左顧右盼輕手輕腳的,生怕再說錯了一個字或者走錯了一步路。她手抓著連衣裙的邊角,面部表情被潛意識裡的緊張壓抑得極其不自然,但為了不使人發覺,她便微微地向一兩個迎面看來的賓客點頭微笑問好。

而宦淑,受骨子裡萬世不滅的虛榮心的驅使,為了撐住場面,就佯裝自然熱情地同身旁人招手問候,並且還時不時像明星巡演似的和她的“粉絲們”握手。“粉絲們”殷勤問候笑臉相迎,欣喜地回應她的熱情。但是初次會面不熟不悉的,那些接過她的手來握的人笑臉都未免有些牽強,笑不露齒的神態總給人一種皮笑肉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