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醒,於是飯後拖著她去散步,就成了阿姊和袁氏囑咐阿芍的一個任務。
阿芍本來就是個粗線條的人,所以才一直在琅軒院裡只是個三等侍娘,調到她身邊來後,相處之下發現彼此都是很好說話的人,漸漸說話就沒那麼多分寸了。
好在桑榆本身也不是個太在意這些的人,加之知道阿芍沒什麼壞心,也就縱得她有些……唔,有些喜歡數落自家娘子了。
阿芍皺著眉頭,抬頭看了看太陽:“小娘子,這日頭還沒下去呢,再遛會兒唄。”
桑榆有些想耍賴,左右周圍沒其他人,她實在不用端著姿態:“我快累死了,好阿芍,你就饒了我吧,明日一早我還得去師父那上課,要是不早些睡,明日課堂上睡著了怎麼辦。”
她說著轉身就要回去,阿芍趕緊快走兩步攔住:“小娘子,可你要是半夜又難受醒了,不是還得折騰幾個時辰才睡得著麼。”
桑榆噎住,圓睜著眼睛,卻想不出反駁的話來。
這具身體簡直就是自虐,吃了三年粗糧糟糠,竟然還就吃不慣精細的東西了。從進虞家第一天開始,她就沒幾天是踏踏實實一覺睡到天亮的,經常不是睡不著,就是睡著了結果半夜因為消化不良肚子難受得醒過來。
“怎麼樣,小娘子,我們再遛一會兒?”
桑榆扁扁嘴,有些不高興:“嗯,走吧”
“走著~”
阿芍貌似很高興,跟在桑榆身後高高興興地遛著彎子,絲毫不知道她家小娘子已經在心裡扎她小人紮了千百遍。
聽聲音,知道人差不多走遠了,虞聞一個手肘往孫青陽腰上撞,終於掙脫開:“看夠了沒,現在可以滾了吧?”
孫青陽捂著腰苦笑:“好,我滾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你媳婦兒呢,藏得這麼嚴實。”
“瞎說什麼呢!”
對虞聞來說 ,照顧桑榆,大概是因為某種程度上的憐香惜玉?
起碼,對於一個年將弱冠的年輕郎君來說,六歲的小娘子,著實還沒有可以稱之為女子的吸引力。
跟著柳娘子學了差不多三個月,桑榆只得了十來天的假,當桑梓提及就快到她的生辰的時候,她才恍然發覺自己貌似又連著上了十來天的課。
柳娘子按部就班的教學方法,雖然有些繁瑣,但卻讓桑榆的基礎穩紮穩打起來。她就像是一個披著特立獨行皮囊的新時代女性,骨子裡卻始終帶著傳統女人的特點。
桑榆從一開始的有些吃力,到後來逐漸追上了柳娘子的步伐,僅僅只花了三個月的功夫。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柳娘子對她的評價已經比過去收的幾個徒弟都要高出許多。
於是,當桑榆按照桑梓的意思,跟柳娘子提出一天的假期的時候,柳娘子並沒問太多,直接同意了。而後,又像是思考了很久,才說了另一件事。
桑榆只想了會兒,大約是覺得這件事能讓她看見不一樣的未來,她並沒有想太久,重重地點了頭。
到了生辰那天,桑梓並沒給桑榆大操大辦,也不能,只找了廚娘做了一碗長壽麵,又買了小女孩用的鐲子、釧子當做禮物送給她。虞家這邊,虞聞和虞安得知後都各自送了禮,虞大郎和袁氏一道送了一方硯臺,其餘幾人又都合著送了些文房四寶。秦氏不忘讓送禮的婆子提點她幾句,說要她好好學規矩,別學她師父一樣,三十來歲了還不願出嫁。
該聽的聽了,不該聽的桑榆笑笑轉頭就忘了。
收了禮,過了生辰,趁著桑梓還沒回去,桑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