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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也知道這事本來就不容易,點點頭,想說就這麼算了,可一抬頭看見桑梓的神情,頓時覺得還是再找找吧。不是說奉元城嗎,那就去那找找。
“阿姊你再等等,咱們再攢點錢,等盤纏夠了,就去奉元城找,說不定那戶人家沒搬走,還在那住著。”
聽桑榆打算去奉元找人,賀主簿有些吃驚:“奉元城那麼大,你們去那找人,就如同海底撈針,這怎麼能成?”而且從四明到奉元,這一路風餐露宿的,哪裡是兩個嬌嫩嫩的小娘子可以受得了的事。
“若是不找,豈不是連個可能都沒有?”桑梓開嗓,看著柔弱禁不起風雨的小個子,實則有著倔強的性格,骨子裡的貞烈讓她認定除非確定對方已經婚嫁,否則不能另尋人家。
其實,桑榆覺得,這種訂親說白了也不過是口頭上的,沒留下個文書做證明,除非兩邊都還記得,有些良心,不然可能早早就另外定了人家。
比起現代人桑榆的想法,賀主簿這個古人完全認同桑梓的意思。既已訂了親,那不管是口頭還是書面上的,她都已經算是對方的未婚妻了,所以如果真要另行婚嫁,也需要雙方都做個確認才行。
從賀主簿那裡出來,姊妹倆直接奔去買種子,又從花農那買了一包花種,正好趕上回村子的牛車。
來來回回顛簸了一天,回到家,桑梓就覺得疲累,匆匆吃了點果腹的東西歇下了。
桑榆擦了把臉,又換了身粗布衣裳,拎著鎬頭去了後院。
後院的菜地不大,小小的,過去大概是也是塊花圃,不過姊妹倆回老宅後就一直沒動過它,現在倒是可以搗鼓搗鼓,整理乾淨用一用了。
菜地好些年沒用過,長滿了雜草,天熱起來的時候還多蚊蠅。桑榆走進菜地,一腳就踩在一堆雜草上。
桑梓在屋中,躺在床上閉眼小憩,屋子後頭的聲音窸窸窣窣地傳進來,她聽著,翻了個身,微微嘆了口氣。
地裡的雜草全部拔完就耗費了桑榆大半的時間,稍微收拾下,抓過一把種子,往土裡就撒了下去。忙完這一切,她才直起身伸手抹了把汗,白淨的額頭上頓時擦過一道灰痕。
天邊的雲層灰濛濛的,看著晚上該有雨。想想開春之後,雨水就漸漸多了,得趕緊把其他種子也種下,到時候就稍稍能放心,等著發芽。
打水把手臉都洗乾淨了,桑榆進灶間準備晚飯。買了種子和其他家用,這段時間又得緊著些。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做些饅頭。
桑榆做饅頭的手藝還是跟王嬸學的。
剛開始的時候,她可吃不慣這裡的饅頭。白麵貴,尋常人家吃不起。可對剛剛穿越過來的桑榆來說,白麵饅頭才是她吃得慣的,後來還是王嬸做的饅頭“拯救”了她。
都是粗糧饅頭,人跟人怎麼就做的完全不是一個味道呢?
於是,為了日後自己能自力更生,三歲大的桑榆踩在矮墩子上在桌邊開始在王嬸的指導下第一次揉麵。用了差不多一年時間,桑榆從王嬸手下畢業了,現在要做菜能做菜,要揉麵能揉麵,吃不上好的,也能自己填飽肚子了。
舀了一碗玉米麵出來,往裡頭倒了些熱水和糖,攪拌得差不多了,又放了一團老面,伸手開始揉麵。鬆散的麵粉漸漸揉成團,人小臂力也不大,桑榆揉會兒面,又站著歇一會兒,等緩過勁兒來再繼續揉。麵糰漸漸成形,也慢慢地開始不黏手了,等到麵糰終於變得細膩柔軟,桑榆也總算是可以好好歇一歇了。
等到麵糰膨脹兩倍,已經發酵好後,桑榆又把麵糰拿出來排氣。最後揉好的麵糰結實光滑,拿刀切開,差不多就可以上蒸籠了。玉米麵做的饅頭,顏色金黃,在蒸籠裡三五分鐘,就已經有玉米的香氣慢悠悠飄散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