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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玩。沒事的時候,陳小山喜歡和大黃狗說話,教它說塗山話。老狗就遠遠地看著,仿如陳小山就是一隻長高了的小狗。大黃狗也老了,長成了老狗,要是陳小山走了,山上就剩下兩隻老狗,一隻會說塗山話,一隻會聽塗山話。

老狗從不和陳小山說客家話,哪怕打罵陳小山,也用塗山語。那天,陳小山聽見老狗湖裡糊塗地用中文說了一句詩:“空山難識道,紅塵易見佛。”老狗老了,他一動不動的樣子,像是鑲在書院前的一個木頭菩薩,和書院一樣滄桑而黯然。

蒲羅旺就想去北京,北京有**。他說在哪打工都一樣,有手有腳,掙個飯錢還是很容易的,而且越大的城市越好掙錢,別人吃剩的撿點回家就能蓋棟二層磚瓦房。

懷著這份期盼,陳小山和蒲羅旺碾轉到了市裡,然後上了到北京的火車。

他們都沒坐過火車,上車後,陳小山一個小站一個小站地數,好多小站不停車,一晃而過,火車速度越快,離湯家屋就越遠,他開始想老狗。

陳小山還穿著開襠褲的時候,小**被蚯蚓咬了一口,全身浮腫,兩天退不下去,老狗帶著他去縣城醫院,大夫查了半天,就是查不出原因,開了些藥,但還沒吃浮腫就退了,就是小**仍然腫著,老狗說那是蚯蚓精藏在小**裡,不想出來了。縣城是陳小山到過的最遠的地方,先走30裡地,再坐1個小時船。後來和村裡的小孩到河裡游泳,大家都笑話他大**,只有蒲羅旺不笑,蒲羅旺說大**的人以後會賺大錢。陳小山和蒲羅旺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一直到前兩年,陳小山還等待著蚯蚓精從小**地鑽出來。那個謊言,老狗早忘了,陳小山卻念念不忘,害他擔驚受怕十幾年,不敢問別人,一看到別人的小**,他就自卑。這該死的老狗!以前不好好背書,老狗就用竹絲打他,小**上一道道血痕,晚上睡覺時,火辣辣的疼。打完他,老狗開始猛喝酒,然後喊他以前的徒弟的名字,陳小山不止一次地想藥死老狗,但看見老狗邊喊邊哭,他害怕了。

他從小就跟著村裡人喊他老狗,村裡所有人都這樣喊。這個尷尬的名字決定了他在村裡的地位,少不了他又不願意尊重他,就像一面破爛的旗子,插在半山腰上,要是沒了,每個人都不舒服,還有呢,睡覺安穩些,祖先們依然在保佑著他們。

在火車上,蒲羅旺不停地給陳小山灌輸出門秘籍:世界上的人都欺軟怕硬,你越讓著別人,別人越欺負你。並說這話是**說的。

坐在他們對面的是一對情侶,兩人親密的樣子,讓蒲羅旺流口水,也讓陳小山提前看到了城市人的開放,原來親嘴和摟摟抱抱居然可以不用躲在房間裡。聽他們說話,像是一對大學生,女孩到男孩家過年,然後一起回學校。

女孩好象有點反感蒲羅旺色色的眼神,和男孩換了位置。女孩換了種語言對男孩說:“剛才對面那民工真討厭,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男孩肉麻地說:“你漂亮唄。”

他們說的是塗山話,陳小山有些意外,除了老狗和自己,還有人會說塗山話。

“我對面這個民工是不是有點帥?”她瞄了陳小山一眼,陳小山知道在說他,趕緊把目光轉到別處。

“可惜是個民工,要是在你們系,還不被你們女生吃了。”

他們仍然用塗山話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你媽媽真老土,還不讓我們住一個房間,害我們做個愛,還要找你同學借房子。”

“她不是看我們還沒結婚嗎?回北京後我一定好好補償你,寶貝。”

“誰和你結婚。”

女孩呵呵地笑,在別人看來,女孩的笑聲很可愛,但對陳小山來說,卻是一陣陣刺耳的**。陳小山聽得臉紅。他們的塗山話說得並不好,很生硬,像是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