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止,其內力掌式的運用,端的是曼妙而驚人的。
管寧只覺得對方掌緣已自觸及自己胸際時,方自突然撤力,而吳布雲已自含怒喝道:“你罵的是誰?”
管寧哈哈大笑,大聲道:“閣下方才賭約之事,雖然輸於在下,但此刻閣下武功遠勝於我,大可將在下一掌擊死,那麼——”他又自狂笑兩聲,接道:“普天之下,便再也無人知道閣下曾經輸於在下,也再沒有一人會要閣下遵行方才賭約之事,嘿嘿——閣下果然是聰明人,只是閣下既然如此聰明,怎地卻不知道我罵的是誰呢!”
管寧雖非畏死貪生之輩,但自古一死,皆有泰山鴻毛之分,若是為忠義之事,讓他死去,他便萬萬不會因之變色。但如此刻不明不自地死在吳布雲手中,豈非太過冤枉不值!
是以他方自說出這般尖刻的話來,那吳布雲聽了果然為之一愕,剎那之間,面目之上,由白轉青,由青轉紅,伸出的手掌,也緩緩垂了下來,管寧冷冷一笑,昂然問道:“閣下這一掌怎地又收了回去只見吳布雲胸膛微微一起伏,似乎暗中長嘆一聲,但劍眉隨即一揚,雙目直視,亦自昂然道:‘君子一諾重於千金,我認得你車中的人,武功確是高於公孫前輩,是以你此刻只管說出一事,我無不照辦。”
管寧心中暗讚一聲:“這吳布雲出言果然是個昂藏男子,磊落俠士。”
目光抬處,只見吳布雲目光一凜,突地現出滿面殺機,接著又道:“公孫前輩的武功地位,雖然不如那廝,但是個上無愧於天,下無愧於地的大英雄,大豪傑,怎可與那萬惡的魔頭相比,我——我吳布雲只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管寧心頭一懍,付道:“難道這白袍書生真是個萬惡不赦的魔頭,難道那四明山莊中的慘案,真是他一手所做,唉……管寧呀管寧——你自認正直聰明,行事但求心安,若反而變成助紂為虐之徒,豈非無顏再見世人……”
他心中正自矛盾難安,卻聽吳布雲又接道:“此刻你趕緊說出一事,無論我是否能夠辦到,卻一定為你盡力去做,然後——哼哼,我再將你和魔頭一起置於死地。”
管寧暗自長嘆,又仔細地回憶一遍,對那白袍書生的信心,已自減去三分,當下閉起眼睛,對自己在四明出莊所見所聞又仔細地回憶一遍,突地張開眼睛,說道:“閣下如此說法,果然無愧是個君子。”他語聲微頓,暗中一咬鋼牙,斷然接通:“此刻在下要叫閣下做的事,便是請閣下將在下車內的那位武林前輩,帶到妙峰山去,尋找隱居那裡的一位神醫,治癒他的傷勢,然後閣下的行事在下就管不得了。”
要知管寧從凌影口中,得知妙峰山上隱居著一位奇人,能治天下各種病毒,但那位奇人究竟是誰?到底佐在哪裡?如何才能見到這位奇人,求他治癒白袍書生的病毒?他卻一點也不知道。
而他思潮反覆之間,自己又下了決心,無論此事的真相如何,也要先將白袍書生的病毒解去,記憶恢復。
此念一決,他便斷然說了出來,抬頭望去,卻見這少年吳布雲面色大變,不言不動沉思片刻後緩緩說道:“我看閣下少年英俊,身手又自不弱,將來在武林中的前途,正是無法估量,他語聲突然一頓,目光轉向那篷車,狠狠向車中盯了兩眼,又自語接道:“車內的武林前輩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管寧隨著他目光一轉,但見他目光之中,滿是怨毒憤恨之色,心頭又自一震,搖了搖首,說道:“我這人對這位前輩的姓名來歷,確是一點也不知道。”
吳布雲冷冷一笑介面說道:“閣下既與此人素不相知,卻又為何為他如此盡心盡力?”
緩轉過目光,凝注在管寧身上的。
一時之間,管寧又為之呆呆地徵住了,沉吟良久,卻尋不出一句回答的話來,要知道他中是個大情大性的熱血少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