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霍和主人明顯是認識的,一見面就打上了招呼。
他們是直接進的招待室,一般人可能連門檻都進不了。
潘樂被大廳一個收藏櫃裡的翡翠吸引了目光,出去觀摩了一番。
那是一尊白玉觀音菩薩,比她臉還大還透亮。
好的翡翠本就少,又大又好的翡翠更是少之又少,這菩薩說不定都是無價的水平。
黃金一般是按克重來算價值,而翡翠就不一樣了。
種水、顏色和花色起至關重要,若是料不行,那再大也沒多大價值,若是料好,越大就越值錢。
不過對於非專業人士來說,通常意味著水很深。
有的店裡是危料的貨,偏偏說成是緬料賣高價,這也是她一開始並沒有買翡翠的打算。
她全方位足足看了好半晌,心情無比激動,面上卻不露。
她返回接待室,鄧霍正一聲不響地欣賞著牆壁上的字畫。
她故作環顧一週,說:“這地方還挺——低調的。”
鄧霍轉過身:“你想說什麼?”
潘樂清了清喉嚨,支吾著問:“店裡是有耳環的吧。”
鄧霍沒有立即回應她。
他站在幾步遠外,一雙黑亮的眼睛望向她,隨後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朦朧的笑意。
“潘樂,我們玩個遊戲吧。”
出於一種奇怪的預感,潘樂立即拉起警鈴,警惕地看著他。
“什麼遊戲?”
鄧霍抱著手臂,不緊不慢地開口:“楊老闆以前看走了眼,高價錯收了一塊石頭,待會他拿兩對耳環過來,其中一對是錯收的料雕刻的耳環,一對是玻璃種料雕刻的,你選一對,我選一對,這兩對我都會付錢,但是你選到什麼就是什麼。”
潘樂理清他說的遊戲後,臉當即不悅地垮了下來。
這店內太有逼格了,還是鄧霍親自帶她來的,她絲毫沒想過有假貨的問題。
也怪不得他這麼大方,原來在這等著她呢。
她堅決道:“你說隨我挑的,我才不在假貨裡挑真貨,遊戲不玩!”
鄧偶面色不改:“不是假貨,是次一點的料,所以這也是隨你挑。”
這也可以?
潘樂被他的咬文嚼字差點弄得小腦萎縮了。
反應過來後,據理力爭:“我是要在明碼標價的真貨裡面挑!”
“哦?”鄧說得不緊不慢:“你是認為其他的翡翠店就都是真貨?要不然你到外面的翡翠店隨便挑,然後拿去鑑定,看是挑到真料的可能性大還是假的可能性大?”
老闆此時拿了兩個小盒子走進來,聽到他們的議論張了張嘴,顯然有話要說。
“不瞞你們說,附近的一家翡翠店,以我的眼睛保證,那裡翡翠一大半都不是什麼好料,無非就是雕刻設計得精美些。”
不得不說,有老闆這個第三人在,鄧霍的話的真實性都有所提高。
他見她猶豫,身子前傾,在她耳邊低聲開口:“怎麼樣,要不要賭一把?”
他的耳語近乎挑釁。
潘樂若是氣性大點,說不定當即就要與他搏一搏了。
“不賭。”她看向老闆,堅決道:“楊老闆,麻煩你拿店裡最貴的耳環出來讓我看看。”
楊老闆走到自己位置上,疏離卻又和氣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邊一般不會輕易向外人出售翡翠,若不是和鄧先生認識,我這對耳環還想留著收藏的。”
還有這種不做生意的老闆?
奇怪,奇怪。
潘樂覺得是鄧霍從中搗亂,第一時間往他看去。
他聳聳肩表示自己也無可奈何。
潘樂咬起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