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媛媛的小姨呀,找小桐,你等等噢。。。。。”母親走出來對我說:“小桐,你的電話。”
徐姐找我幫忙,讓我在她家樓下等她。地上的雪太厚了,車是沒法開了,母親說:“你一個人去吧,閨女留下來陪我,你快去快回,路上要小心。”
好冷啊!房屋、樹枝、馬路都披上了厚厚的白色銀裝,北風捲著飛雪呼嘯著從街上穿過,又嗖地一聲鑽進衚衕裡,發出嗚嗚的響聲。街上人很少,偶爾有三兩個人佝著身子匆匆而過,好不容易趕到徐姐樓下,只見她拿著兩隻大包在等我。
包裡都塞滿了東西,一包是衣服,一包是吃食。徐姐歉意地說:“大冷天還讓你過來幫忙,真不好意思。”我忙說沒關係。
我拎著一隻大包跟在徐姐後面,來到一個老式小區的三樓,徐姐拍了拍門,一位老人探頭出來看,這位老人我認識,他是徐姐的父親。
徐姐從一隻包裡取出一件羽絨服外加兩條褲子放到椅子上,然後又從另外一隻包裡取出糕餅糖食以及一些燒好的肉製品放在桌上。
老人好可憐,用一種討好的眼神看著徐姐,徐姐做的真夠絕,從頭到尾沒看她父親一下,也沒有和他說一句話。
從她父親家出來,我問道:“姐,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幹嗎還要那樣對他?”
徐姐說:“想我原諒他,門都沒有。”
“那你為什麼還要送東西給他?”
“不為什麼,”徐姐說:“就是由於我身體裡流著他的血,看著有些不忍心。”
看見一家奶茶鋪,徐姐說:“進去坐會兒吧?”
店裡的人很少,服務員都在忙著拖地擦窗戶,只聽見她們小聲議論著:“中午12點就放假了,快點幹。”好像在埋怨我們不該來。
我說:“姐,你比以前瘦多了!”
“是嗎?”徐姐摸了一下臉頰說:“最近太煩了,我們在談離婚的事呢。”
“妥了嗎?”
徐姐搖搖頭說:“剛開始他不同意,後來又用點點來挽留我,我現在就是放不下這孩子呀。”
徐姐又說:“春節後我想到上海去發展,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工作?”
我忽然想起了我的那個書屋,現在正缺人手,就問徐姐願不願意去幫忙?徐姐高興地說:“太願意了,小桐,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就當老闆啦?”
我尷尬地笑著說:“你在笑話我呢。”
徐姐喝了一口奶茶,看了我一眼說:“聽媛媛說你帶了個非常漂亮的女朋友回家過年?”
我點點頭,徐姐看著我說:“小桐,姐真替你高興,也從心底祝福你們!”
吃過午飯,母親拿出一幅春聯遞給我,讓我把它貼到門上。記得小的時候,每年春節都是父親最忙的時候,由於父親的字寫得好,街坊四鄰都希望過年的時候能得到一幅乃至幾幅父親所寫的對聯。春節前的幾天,是父親最風光的日子,人們紛紛將紅紙拿來,根據各家的要求和所貼的位置,父親開始運筆書寫,給的回報也很少,有的是一些糖果,有的是一包劣質煙,還有的什麼也沒有,父親也不計較,樂此不疲。新年串門時見到別人家門上都是父親的字,我覺得很得意。
這幅對聯是母親在市場上買的,上聯是:喜爆聲聲千家萬戶慶有餘,下聯是:紅燈盞盞萬鎮千城賀新春,橫批是:迎春接福。看上去有點俗,反映的卻是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熱愛。
齊姐是平生第一次看別人貼春聯,她們那兒的人根本不信這玩意,一切都覺得那麼新鮮。
雖然時下流行過年去酒店吃飯,乾淨省事,吃飽喝足抹嘴走人。但母親依然喜歡親自動手做年夜飯,特別是今年家裡多了一個人,她做得更起勁。齊姐在廚房裡給母親打下手,我閉著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