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襄靈走近了，才看似隨手一指，&ldo;襄靈你看看，可認識這個字?&rdo;

好巧不巧，蘇廉眼下臨的正好是孫陽所著的《相馬經》，於是通篇都是&ldo;馬&rdo;字，襄靈愣了一下，林簡便立刻追了，點了點，&ldo;襄蕪之前還跟我說你一直在習字，很用心也很刻苦，雖然不能輕鬆把整本書看完，但是這麼簡單的，應該認識吧。&rdo;

&ldo;認識。&rdo;襄靈一時之間簡直無法動彈，不知是否錯覺，她甚至覺得背後有些陰風陣陣之感。

&ldo;我再問一次，十八十九左右，你可否聽到襄蕪和你提到了紙制的東西，不管什麼東西都算?&rdo;蘇穆上前幫著搭腔，身後卻突然&ldo;砰&rdo;的一聲。

襄靈給嚇得一抖，即刻朝著門邊跑，還好，只是木門被風頂開了而已。

&ldo;沒有。&rdo;再返回來，她的臉已經恢復了平靜。

蘇廉怔了一下也悻悻坐下，埋頭去拿筆。

&ldo;關門這種小事，只要一個人去做就是了。&rdo;

蘇穆好心提醒。

&ldo;哦。&rdo;蘇廉手一抖，下一筆登時便歪了，於是臉色更加難看。

&ldo;母親說你該仔細考慮和襄靈的事。&rdo;

林簡留了這句，兩人便往外走。身後似乎有追來的腳步聲，但是誰也沒有回頭去看。

這兩人心裡沒鬼才奇怪，等夜色降下來，蘇林二人把齋飯放到原本襄蕪的院子裡便朝著西院跑。

此時已是月末，月亮只在黎明前短短地爬起一小會兒，於是整個蘇府，除了被燈盞照到的地方，其餘儘是一片的漆黑。

林簡躲在牆根，靠住蘇穆的半身，起先只是抓了人的胳膊，後來簡直是恨不得把自己揉進對方身體裡。

他拼命壓住呼吸，但還是能感覺到憋悶出來的顫音。雖然蘇穆噴灑在他脖頸處的熱氣也足以令人心驚肉跳。但是林簡卻顧不得這些了。

因為就在不遠處的窗下，此時正有一番好戲上演。

白衣。

長發。

絞著呼嘯的冷風似乎要把整片夜撕裂，在窗外留下鬼影重重。

一。

二。

三。

林簡盡力壓著喉嚨裡的顫音，心裡默默數數。

&ldo;要不我先送你回去，等這邊結束了，再把發生過的全部講給你聽。&rdo;

蘇穆把人抱緊了些，林簡緊接著回頭，卻實在看不真切。但他還是搖頭，&ldo;不用了，我和你一起。&rdo;

且不說此時此刻一個人待在床上更害怕，再者他也必須留在這裡，看西院到底會是什麼情形。

裡面到底是沒堅持太久，林簡再次回神，便聽得裡面尖叫一聲。

&ldo;信呢信呢?&rdo;

是蘇廉的聲音。就著外面重重的鬼影，居然是他的尖叫更可怖些。

&ldo;奴婢不知道。奴婢不知道啊。&rdo;

緊接著襄靈的聲音也跟著響起來。

隨後便是叮鈴咣當的亂響，混雜在一起，丁點兒有用的都聽不真切。

林簡一直到被拉著跑回東院，一時間只顧著猛咳。

卻也顧不得這些，聲音被擠得斷斷續續的，&ldo;我……咳，我知道了，是信。襄蕪她……她不知是看到了誰和廉表弟往來的信。&rdo;

後來，更重的夜色壓下來，一夜沒有動靜，但是林簡卻很清楚，有些東西，終於是藏不住了。

第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