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非仰天長嘯,渾身又新生出一股大力,終於將手臂從虛空中抽回來,接著全身虛脫,雙腿一軟,跌倒在地上。
夢非趕上來扶起非非,只覺她汗如雨下,早已溼透了衣襟。
又向李恆昌看了一眼道:“你沒事吧。”
李恆昌剛從驚駭中醒過來,一連聲說:“妖法,就是妖法!”
夢非沒理他,向懷裡問非非道:“感覺怎麼樣?沒受傷吧。”
非非還在大口大口地喘氣,心卻靜了下來,望著夢非道:“哥哥認識她的,對不對?”
夢非搖搖頭。非非又道:“那麼至少哥哥知道她是什麼人,對不對?”
夢非又搖搖頭。非非語氣肯定地說:“用哥哥的話說,有種感覺,她不是個人!”
夢非笑道:“她不是個人是什麼?好了,不要說這些。你還能不能走,不能走我揹你回去?”
李恆昌道:“我也覺得她不是個人,至少不是普通人。隔那麼遠,她一揮手就打著我了,而且力道還不輕!”
夢非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世上奇人異士本就多,什麼隔空取物的,什麼吞劍噴火的,什麼勾魂攝魄的,數不勝數,只不過我們沒遇著罷了。就像那些傳說中的巫術魔法,你能說一定不可信?”
李恆昌道:“這個我也不知,但我敢肯定,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一般人。可是她為什麼要找你?”
夢非笑道:“我怎麼知道?不過有種感覺,她一定跟你沒關係。”
李恆昌哼道:“有屁的感覺,又敷衍我!”
夢非非站在當地一言不發,一改平日的活潑暴躁,冷冷地說:“哥,你揹我回去。”
夢非看著她道:“你不能走?”
非非道:“我能走,但還是要哥哥揹我。”
夢非看看恆昌,李恆昌忙說道:“夢非兄文弱書生一個,力氣沒我大,我揹你回去吧。”
夢非非淡淡地沒說話,只拿眼睛死死地看著夢非。
夢非嘆了口氣,道:“好吧,我揹你。”
晚風吹起,夜色撩人,天上群星閃耀,配著世間燦爛燈火,顯得夢幻而虛迷。
非非伏在夢非的背上,軟軟地問道:“哥,你第一次揹我是什麼時候?”
夢非道:“第一次好像是你揹我,後來我才揹你的。我怎麼還記得是什麼時候?”
非非低低地道:“但我記得。六歲的時候上學,第一次哥揹我過河,那天下很大的雨,我們走到河中央幾乎被水沖走。”
夢非低低哦了一聲。
非非又問道:“哥,你第二次揹我是什麼時候?”
夢非慘然一笑道:“我哪裡還記得?”
非非道:“我記得。十歲那年夏天,我們一起去偷鄰家的毛桃,我不夠高,哥哥也不夠高,我們都夠不著,於是哥揹著我摘了很多果子。後來被主人抓著,我們一起被打了一頓。”
夢非嘆道:“唉,小時候的事……想想也挺懷念的。”
非非又問道:“哥,你第三次……”
夢非打斷她的話道:“非非,你怎麼都還記得?我……都忘記了。”
非非道:“哥,你在騙我。我要說的正是這第三次。十八歲那年我跟別人打架,身受重傷,哥哥去救我,後來揹著我回家。我問哥有沒有事,哥說沒有,當時我就感覺到哥在說謊。之後才知道,哥哥的傷比我還重。哥,那是你第一次騙我。”
夢非嘆息道:“還提那些往事幹什麼?難道我說傷得比你重,反要你揹我回去不成?我是哥哥,你是妹妹……唉,好端端的,說這些幹什麼?”
非非道:“哥,我們的命是相連的,世上沒有人比我更關心哥哥更在意哥哥。我要哥哥揹我,是想讓